妲己道,“姜皇后深责妾身,此歌舞乃倾家丧国之物,况皇后所言极是,妾身蒙圣恩宠眷,不敢暂离左右,倘若娘娘之话传出宫闱,道贱妾蛊惑圣聪,引诱天子,不行仁政,使诸臣问罪于吾!”,言罢,泪下如雨。
帝辛听罢,大怒道,“美人只管侍朕,明日朕便废了贱人,立你为皇后,朕自做主,美人勿忧”,妲己谢恩,复奏乐饮酒,不分昼夜。
一日,姜皇后在中宫,各宫嫔妃朝贺皇后,西宫黄贵妃乃黄飞虎之妹,馨庆宫杨贵妃俱在正宫,这时,只见宫人来报,“寿仙宫苏妲己候旨”,皇后传,“宣!”,随即妲己进宫,见姜皇后升宝座,黄贵妃在左,杨贵妃在右,立马给众妃行礼,姜皇后赐美人平身,随后妲己侍立一旁。
二位贵妃问道,“这就是苏美人?”,姜后说道,“正是”,而后就对着妲己斥责道,“天子在寿仙宫,无分昼夜,宣淫作乐,不理朝政,法纪混淆,你并无一言规谏,迷惑天子,朝歌暮舞,沉湎酒色,拒谏杀忠,坏成汤之大典,误国家之安危,皆汝之怂恿,如今不知悔改,引君当道,仍然肆无忌惮,本宫定要以中宫之法将你处置,退去吧!”。
妲己只得忍气吞声,拜谢出宫,满面羞愧,闷闷回宫,坐在绣墩之上,长吁一声,这时有下人问道,“娘娘今日朝正宫而回,为何短叹长吁?”。妲己咬牙切齿道,“吾乃天子之宠妃。
姜后自恃元配,羞辱于吾,此恨如何不报!”。
下人立马说道,“陛下前日亲许娘娘为正宫,何愁不能报复?”,妲己说道,“虽然许诺,但姜后现在。如何做得?必得一奇计害了姜后,方得妥贴,不然,百官也不服,依旧谏个不停,怎得安生?你有何计可行?若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手下立马说道。“奴婢不过一侍婢耳,能有什么深谋远虑?依奴婢之意,不若召一外臣,计议方妥”,妲己沉吟半晌说道,“外官如何召得进来?况且耳目众多。又非心腹之人,如何使得?”。
手下说道,“明日天子御园游玩,娘娘暗传懿旨,宣召中谏大夫费仲到宫。待奴婢吩咐他定一妙计,若害了姜皇后。许他官居显任,爵禄加增,他素有才名,自当用心,万无一失”。
妲己道,“此计虽妙,恐他不肯,如之奈何?”,手下立马说道,“此人亦陛下宠臣,言听计从,况娘娘进宫,也是他举荐,奴婢知他必肯尽力”,妲己听言大喜。
那日,帝辛御花园游玩,手下暗传懿旨,把费仲宣至寿仙宫,费仲在宫门外,只见手下出宫询问,“费大夫,娘娘有密旨一封,你拿出去拆看,其机密不可漏泄,若成事之后,苏娘娘决不负大夫,事不宜迟”。
手下道罢,进宫去了,而费仲接书,急出午门,回到家中,至密室开拆观看,自言自语道,“乃妲己叫吾设谋害姜皇后的重情”,看罢,费仲沉思忧惧,“吾想起来,姜皇后乃主上元配,她的父亲乃东伯侯姜桓楚,镇于东鲁,雄兵百万,麾下大将千员,长子姜文焕又勇贯三军,力敌万夫,怎能惹得她?若有差池,其害非小,若迟疑不行,妲己又是天子宠妃,她若仇恨,或枕边密语,或酒后谗言,吾死无葬身之地矣!”。
当即,费仲心下踌蹰,坐卧不安,如芒刺背,沉思终日,并无一筹可展,半策可施,厅前走到厅后,神魂颠倒,如醉如痴,坐在厅上,正纳闷间,只见一人,身长丈四,膀阔三停,壮而且勇,正好走过去。
费仲问道,“你是甚么人?”,那人忙向前叩头,说道,“小的是姜环”,费仲闻言,便问,“你在吾府中几年了?”,姜环说道“小的来时,离东鲁到老爷府中五年了,蒙老爷一向抬举,恩德如山,无门可报,适才不知老爷闷坐,有失回避,望老爷恕罪”。
费仲一见此人,计上心来,便叫道,“你且起来,吾有事用你,不知你肯用心去做否?届时你的富贵必将不小”,姜环道,“若老爷吩咐,安敢不努力前去?况小的受老爷知遇之恩,小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费仲大喜,说道,“吾终日沉思无计可施,谁知却在你身上!若事成之后,不失金带垂腰,其福应不浅”。
姜环则说道,“小的怎敢奢望?求老爷分付,小人领命便是”,随即,费仲附姜环耳上,“……这般这般,如此如此,若此计成,你吾有无穷富贵,切莫漏泄,其祸非同小可!”,姜环点头,领计去了,这正是: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有诗为证,诗曰:姜后忠贤报主难,孰知平地起波澜,可怜数载鸳鸯梦,取次凋残不忍看。
话说费仲密密将计策写明,暗中交给妲己手下,这手下得书,密奏与妲己。妲己大喜,说道,“无需几日,吾便是正宫了”。
一日,帝辛在寿仙宫闲居无事,妲己启奏道,“陛下顾恋妾身,数月未登金殿,望陛下明日临朝,不失文武仰望”,帝辛说道,“美人所言,真是难得!虽古之贤妃圣后,有谁能够与美人相比?明日临朝,裁决机务,好不失贤妃美意”,妲己暗喜,这却是中了妲己奸计。
次日,天子上朝,但见左右奉御保驾,出寿仙宫,銮舆过龙德殿,至分宫楼,红灯簇簇,香气氤氲,正行之间,分宫楼门角冲出一人,身高丈四,头带扎巾,手执宝剑,行如虎狼,大喝一声,说道,“昏君无道,荒淫酒色,吾奉主母之命,刺杀昏君,不让成汤天下失与他人,可保吾主为君也!”。
当即,此人一剑对着帝辛劈来,可帝辛两边多的是保驾官,此人根本还没近身,就被众官擒获,绳缠索绑,拿近前来,跪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