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妈,笑吧,有你们笑不出的时候。面色铁青的宋某人心里如是想着。
“哟!生气了!“刺头男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故作惊奇的走近几步,指着脸色僵硬的宋酒调笑道:“可别哭出来啊,哥儿几个逗你玩的,你可不能跟小朱吹枕边风呐。”
宋酒强行抑制住抠他眼珠子的冲动,扯了扯嘴角,问道:“你们……就这么缺女人?”
“你说什么?”疤脸秃子眼睛一斜,萝卜手指点了点宋酒脑门儿:“大声点儿,听不见。”
宋酒脑袋被戳的一阵后仰,心里愈发觉得这个地方诡异,按捺着火气,咬牙又问了一遍:“我说,营地里那么多女人,你们怎么还饥渴成这样儿?见个男的都调戏?”
刺头男啐了一口,倒提着枪托走近两步,一旁疤脸秃子拦住了他,眯眼瞪着宋酒,冷声道:“爷们儿拿你寻个乐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菜了?”
宋酒猛地想到了什么,蹿起的怒火瞬间熄灭几分,忽略了秃子的挑衅,问道:“我没别的意思,昨天我不是还带来个姑娘吗?难道不允许你们碰?”
“不该问的别问,看你新来的,今天不跟你计较,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疤脸秃子脸色变了变,扯着刺头男走回门洞底下,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如果说他们继续挑衅,宋酒兴许会暂避锋芒,可他们这幅模样却又勾起了宋酒的疑心,似乎围墙内外的人之间有着严格的界线?或者说,这营地存在着某些不能触碰的规则?无论是哪一个原因,起码都透露出一个讯息:河岸营地除了武装守卫和广场居民,必定还存在着不为宋酒所知的秘密。
想到此处,宋酒有了主意,厚着脸皮跟进了门洞,赶在秃子发飙之前便举起了双手,解释道:“哥儿几个别冲动,小弟初来乍到,对这儿确实不了解,有冒犯的地方几位大哥多担待。”
“甭废话了,滚蛋。”秃子挥了挥手,驱苍蝇一样试图打发宋酒。
然而宋某人脸皮厚起来也是一城墙两砖瓦的,直接无视了秃子的驱逐,腆着脸蹲在了一旁:“小弟现在在食堂干活儿,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几位大哥别客气哈。”
“操,还真有没脸没皮的。”刺头男扑哧一乐,带着那副欠揍的表情揶揄疤脸秃子:“这小子该不是看上你了?”
“滚你妈,老子不好这口。”疤脸秃破口大骂,指着宋酒道:“你离老子远点儿,不然干你啊!”
“好好好,我退后。”宋酒格外的听话,往外边挪动了几分,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咱这儿不是很安全嘛,小朱队长他们出去干嘛了?”
“安全?那是有我们在,要不是爷们儿们定期肃清行尸,你还想在食堂做工?早他妈被行尸活剥了。”疤脸秃不屑的哼了一声,火气也被宋酒的死皮赖脸给磨掉几分,没好气的骂道:“这他妈不是刚开春,行尸又他妈醒了,附近山里去年雪埋了不少,不清理都是麻烦。”
“秃子哥啊,你看我能不能也跟你们一起做守卫啊?”宋酒打蛇随棍上,一串唯心赞美飚射而出:“我一男的,老在食堂擦桌子算什么事儿呢,还是跟着秃子哥你混比较有前途。”
“哈哈哈哈,就你小子这身板儿,还是老老实实抹桌子去吧。”疤脸秃被捧的挺开心,咧嘴笑了笑,眼珠一转,道:“你真放着悠闲日子不过,想扛枪当巡防?”
“真的啊,我在外边的时候虽然没秃子哥你们这么牛逼,不过也杀过行尸的,不骗你。”宋酒年轻的脸孔配上诚恳的语调,简直像极了请缨当炮灰的愤青,似乎生怕秃子不信,还煞有其事的挥了挥拳头,表示自己确实很能打。
“这样儿,你要能给哥儿几个打壶酒来,说不定哥哥我还真能把你调过来。”疤脸秃眨眨眼,抛出一个诱惑性条件:“不要多,一壶就行。”
“去哪儿弄啊?”宋酒脸上写满了无知,惊讶道:“这儿还有酒?”
“废话!”疤脸秃挥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娘不是在食堂帮工?佳佳那娘们儿存着不少酒,自己想办法去。”
“……”
“不过我可跟你说清楚,被抓住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们无关,听懂没?”疤脸秃给了一棒子,又拿出根胡萝卜:“要是能成,我明天就给头儿知会一声,把你编进我们队。”
“头儿是谁啊?我还没见过呢。”宋酒急忙接上话茬。
“你以为想见就能见?头儿一天天的忙着呢,不然你们哪来的吃吃喝喝——”
“咳,行了,那小子,你去搞酒去吧,麻溜的。”刺头男干咳一声打断了疤脸男,轰宋酒走人的同时还瞪了疤脸秃一眼,后者脸色有点尴尬,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宋酒的眼睛,宋酒佯装未曾在意,默默记下他们说的话,正要起身离开,塔楼上的守卫吆喝了一声,紧接着,熟悉的开门机括咔咔响起,两扇厚重的木门徐徐打开,小朱队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今天这么早?”疤脸秃推了把宋酒,挤挤眼示意他赶紧去办事,自己口风一变,迎上了归来的小朱。
然而后者并没有和以往一样大步过来与他击掌,仿佛没听到疤脸秃说话一样,依然站在门外。
“咋了这是?”刺头男蹦下木栏,小跑着凑了过去,没等走近,却见门口的小朱晃了一晃,随即一头栽倒在地,露出后心处一截明晃晃的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