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拿着从王玉翠头上剪下来的头发,唐敖端着那碗血,两个人让李桂枝陪着王玉翠,然后到王玉翠和小蔡的卧室里面去,那里现在横七竖八的摆满了纸人,唐敖从离自己最近的开始,用手指沾着碗里面还带着一点温热的血,在扎纸人的脸上描绘起来,用血把扎纸人的眉眼口鼻都给画了一遍,然后又从苏童那里接过来一小撮头发,在扎纸人的后脑勺上戳了一个小洞,把头发塞了进去,再搬起这个扎纸人,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刚刚处理完的半成品挪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随便放在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这才再次念咒施法,在扎纸人上面额外又加了一道混淆咒,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双保险。
血液不用说,这是代表着一个人的血气,而人的头发,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人的精气做凝结而成,在混淆咒的作用下,带着王玉翠血气和精气的纸人,对于灵智不高,唯独怨气爆棚的女鬼而言,自然就很难分辨得出来孰真孰假。
之后,唐敖就又如法炮制了其他的那些纸人,苏童也知道了他的做法,开始充当起助手的角色,虽然说用王玉翠的鲜血去描绘扎纸人的眉眼口鼻,这个苏童也有些胆怯,下不去手,但是在扎纸人后脑勺戳个小洞,塞一撮头发进去,这个她还是能够做到的,于是她就配合着唐敖一起,效率也渐渐有了提高,那些纸人被唐敖分散的放在了不同的地方,有的在房间里,有的在走廊,有的在厨房,甚至院子里面唐敖也摆放了几个,一时之间,蔡家看起来倒不像是一户平凡无奇的百姓人家,更像是一个扎纸匠的作坊了,满眼到处都是诡异的扎纸人。
“幸好是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什么雨水了,天气比较干燥,不然院子里的那几个可就都保不住了,我还得费神多给加个隔水咒,隔水咒那种……我还真不怎么熟,比不了谷满仓的水平。”唐敖把一个扎纸人放在院子里的时候,对苏童开着玩笑的说,所有的纸人他都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就剩下那么为数不多的两三个而已,虽然说只是一些混淆咒,并不是攻击性比较强的大法术,不过架不住数量庞大,唐敖看上去也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小疲惫的。
苏童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这一次出来,居然还能遇到这么老多糟心的事情,早知道这样,倒不如带着谷满仓一起来了,他也不会那么哀怨,好像咱们俩甩开他跑出来逍遥自在似的,咱们也能多个帮手。”
“算了,冥冥中很多事都是注定的,而且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算是想要叫谷满仓过来,也不太现实了,咱们就不考虑这个了。”唐敖安慰苏童,不想让她想那么多,之所以苏童会有这样的考虑,无非也是为了他担心,这正是眼下他最不希望的事情,虽然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问题,唐敖自己也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去担忧这些东西的时候。
等到把最后一个纸人也安顿好,唐敖把王玉翠带到了蔡家最小的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原本是闲置着的一间卧室,里面有一铺炕。唐敖让王玉翠的公公和婆婆把包括王玉翠在内,除了他和苏童两个人以外的所有人的被褥枕头这些都给抱了过来,铺整好,又叮嘱了王玉翠婆婆,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睡在这一个房间里,他和苏童负责守夜,虽然空间有点狭窄,可能需要挤一挤,但是特殊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否则所有人都分散在不同的房间里面,只怕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唐敖一个人很难顾全每一个人的安危。王玉翠的婆婆听了这话,连忙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急急忙忙的叫了她的丈夫和儿子一起帮忙做晚饭,争取彻底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吃好了饭在屋子里呆着,哪里也别去。
这个房间是整个房子里面唯一没有放任何一个扎纸人的地方,唐敖没有打算在房间外面设置任何的结界,更没打算挂上符咒,因为任何的防护都会让小茹的冤魂意识到这个房间的与众不同,这样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些用来混淆小茹的扎纸人,也就成了形同虚设了。他趁着其他人都忙着做饭的功夫,用小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在王玉翠的前额画了一道隐息符,用来帮助隐藏起来王玉翠自身的气息,让小茹的冤魂不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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