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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彻底退去了,眼底显露惊恐。
我怒骂道:“好你个蔺翟云,枉费我平日里那么尊敬你,自认与你已是生死之交。现在你需要人安慰,抱一下就抱一下呗,做什么露出这种做贼被抓的表情?下次你应该这么说:楚悦容,我蔺大军师今天心情不好了,快过来让我抱一下!知道不,要这么说!”
蔺翟云又被我逗笑了,一边笑一边流着泪,我越是安慰,他哭得越凶,我取笑道:“瞧你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哭得眼睛成了红桃子,我看你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他胆子大了,赌气道:“我不见任何人,就见夫人,哪天夫人不要我了,我就……我就……”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表情神圣的像要宣誓。我生怕他要发那种“我就去死”之类的毒誓,连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笑道:“行行行,你想怎么就怎么。我的蔺大军师啊,快点休息吧,把你这颗金贵的脑袋修养好了,再好好帮我出谋划策。”把他劝下了,又替他盖好了被子,我才起身离开。
离开前蔺翟云问:“夫人,现在没遇到什么难题吧?”我笑道:“恩,没有,真有我解决不了的,立刻来找先生商量。”他听后满足地笑了。
阖上门,我闭上眼睛,无声无息地流泪了。在哥哥们面前,在蔺翟云面前,我把一切都担下了,其实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撑起一方青天,去扭转乾坤?天赐现在的命还被他们捏在手心里,如果不是因为萧晚灯,他们连他也不会放过,也幸亏在劫离开得早。我只是一个女人,当属于男人的手段谋略都显得无计可施的时候,我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属于女人的法子了,就像两年前我为了金陵,选择去萧家大营一样。唯一区别的事,那个时候我伺候的是萧家那恣意张狂的弟弟,今夜将换成那个主宰沉浮的兄长。
我回了房,将自己重新梳妆打扮一番,梳起彩云髻,带上金蝶玳瑁,扑粉描眉点绛唇,美丽得不像话。戌时三刻已到,我并未打搅任何人,肚子一人默默地打着一盏金雕灯笼,缓缓地朝清源殿走去。
清源殿内总是冷冷清清,萧晚风不喜人杂,偌大的宫殿里人影寥寥。
当晚当值的将军正是路遥,我来到清源殿后他正领着一列黑甲侍卫巡逻而过,见到我后怔了一下,但没再流露出其他表情,恭敬抱拳后便要前行。
既然撞了面,我也不需遮遮掩掩,叫住他问:“将军,令夫人她还好吧?”路遥双眼黯然稍许,回道:“拙荆一切尚好,劳夫人挂念了。”再抱手,便去了。我看他神色不太好,心想莫不是周妍出事了?
往内殿走去,守夜的侍女垂眉顺目地接过我手中的灯笼,福身道:“夫人金安,大人已经恭候你多时了,便自个儿进去吧。”不轻易靠殿门太近,离得五丈之遥静候差遣,皆是深谙萧晚风习性训练有素的下人。
殿内雕梁画栋,陈设美轮美奂,左右两侧各置一对立的长宫灯,幽幽落照,有种半明半寐之感。萧晚风并未在殿内,偶闻长帘后传来习习水声,想来他是在翠浓池中沐浴。我犹豫片刻,便往温泉走去。
长帘一掀眼前豁然开朗,那白玉壁上镶嵌着十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翠浓池照得通明。碧波粼粼,白雾袅袅,萧晚风浸身在玉池中,长发如黑瀑在水面上散开。有红木托盘浮于水上,盘上放着白瓷酒壶、成对夜光杯、金色果盘。果盘上盛着水晶葡萄,颗颗圆润玉珠,下叠一层薄冰,是上好的玄冰,遇温水也不化。我笑了笑,他仍是如此懂得享受。
“你来了啊。”他睁开双眼,云里雾里的也看不见表情,听见他说:“既然来了便与我一道净身吧。”
他要做戏水的鸳鸯我又怎能扫兴?我卸去衣物顺着玉阶梯下了水,一股暖意包围周身,我却不自禁地打了寒颤。才刚游到他的身旁,他便将我攥过去二话不说以嘴喂了一口酒,我咕噜咕噜地吞下去,他笑道:“百年的陈酿,味道如何?”
我因他的唐突而喝得凶,哪识得什么滋味,口齿倒是酒香不去,便点头赞了一番。他将水上的托盘划来身边,摘来葡萄又用嘴喂我吃了一颗,笑问:“今日刚从西域摘下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甜不甜?”我忙不迭地点头,他又摘来葡萄,正准备放到嘴里,我忙说:“别,我自己来……”
他偏头看我,打趣道:“难道悦容也想用嘴巴来喂我?”我才知道误会一场,他是自己要吃。
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率先开了口:“那好,悦容如此盛情款待,我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我真想说你拒绝吧没关系,无奈葡萄送到了我的嘴边,只好含着往他口里送。他却揽过我的后颈,舌尖顺着葡萄滑进我口中,与我舌头纠缠吸允,恣意将葡萄在两人的舌头间打滚着却不弄破。如此戏耍一番后,舌头才卷着葡萄一道从我嘴中退出,笑说:“的确很甜。”也不知是夸葡萄还是夸我的嘴。
被他这般折腾了好几番,他才肯罢休,豁然起身离了水池。我本能别过脸以示非礼勿视,又觉得自己此举多余了,这厢回头朝他看去时,他已披上白袍,衣领上滑肩膀前,我似乎隐隐瞧见了他背后有纹身,是盎然的翠色,却不知是何物。
将系带往腰间一拉,他回身对我笑了笑,翻开掌心道:“上来吧。”牵着我的手出了翠浓池,他亲手为我拭干身子,便将我打横抱起,赤脚踏在青色莲花纹的大理石上,缓步走向内殿。我揽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香吻,脑袋里想的都是恍恍惚惚的事,却是觉得他温柔得让我难过。
他并未将我抱到床榻上,只让我躺在一张青藤长椅上,又转身离开了,再回来时手里头掌着一盏红烛灯,又拎着一个巴掌大的布包,皆放在旁侧的木案上,对我说:“趴着。”我依言,他用白帛遮住我的下半身,随后也上了青藤,伏在我的背上。
这是个特制的大长椅,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空间,但彼此靠得太近了,甚至听得清彼此的呼吸,不免还是觉得地方狭小了点。心想着在这里承欢可真是遭罪,却见萧晚风探手打开了木案上的布包,上头一并置着数根手指长的银针。
不由好奇问:“你要干什么?”他不会有虐待倾向吧?
萧晚风不知我心中诽谤,简短回了两字:“刺青。”取出一根银针,在火烛上烘烤。
我惊道:“你要在我背上刺青?”
他点点头:“我说过,不会让你漂亮的背上留下不漂亮的东西,不漂亮的也要让它变得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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