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姿态,洛洛自然也摆了他们贵族应有的姿态。“目前神战结果不定,所以我们未参战的贵族尚能与你们地盘的势力和平相处,但是一旦尘埃落定,如果你们失利——我并不是不相信赤子先生,只是打个比方,说个万一——如果你们失利,即便是我们这些友好地盘的贵族,也会来凑热闹的……”
“所以,”洛洛说了一声在意,“我在意,我族家长也在意先生的智慧,我们并不想强求先生现在就说什么,只是想在这里先求先生一句承诺。”
我点头,说道:“我承诺,继续亲和你们这些友好我们的贵族。绝不因此废彼,一竿子打死。”
洛洛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先生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脸上也拿出无奈表情:“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说你那个。”
洛洛依然锲而不舍地说:“相信我,我们有最懂先生的人。”
我依然冥顽不化地拒绝:“相信我,神都不可能完全懂我。”
洛洛又施展装可怜**:“先生为何不能如开始那般对我。”
我赶紧使出装糊涂**:“小姐为何不能如开始那般对我。”
“我们在干什么啊,对诗吗!”洛洛突然怒了,“让这个小家伙安静!”
“静不了,我都管不着!”我怂了,“鬼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鬼说:“我可以管啊,给我?”
“滚!”我和洛洛一起说道。
洛洛受此变故,虽然估计有些心理准备,与我唱了句双口。此时说完,握茶杯的手终于是微微一颤,随后依然很稳定地品着茶说道:“这就是你害怕的人?看不见,感觉不到,虽然有我魔法师感知比较迟钝的原因,但是……这最多就是一位大刺客吧?您为何如此慎重?”
我都不好意思解释了,姑且当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刺客吧,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不过既然堪萨斯闻着当当的肉香就过来了,那么,还会有什么强敌过来呢?
我认为最可能出现的,是一些老朋友,或者说最不能融入集体的季和巴,但是我没有想到,推开门帘飞跑进来的,居然是古古勒沃,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也不算意外吧,毕竟她们都是在这间窝棚休息的。我看着古古勒沃扑到我身上就开始亲昵,然后和当当一人一边地开始爬我头发,摇头苦笑,然后看后面那个小姑娘,估计没想到会有陌生人在,有些手足无措。
“基尼尔汗?爱神会垂询你的爱慕,小姑娘。”我用东蒙大陆的通用语朝她打招呼。
基尼尔汗也是穿着工服,没有洛洛那自带的高贵光环,也没有妮妮那么可爱,但是看起来就是有一股朴素干净的味道。她先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嘀咕了几句母语,然后才很不好意思地用本大陆的通用语回答我:“谢谢您,老人家,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这边听到过这句祝词了。”
“古古勒沃!不要调皮!失礼了院长先生了!”洛洛突然放下茶杯,柳眉倒竖地呵斥古古勒沃,然后又转头对我说,“院长先生见笑了,不过您的知识的确渊博得过分了呢,居然连基尼尔汗那边的祝语都知道,要知道,即便是如今的大联通年代,那边也是迟迟未开化呢。”
我顿时又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难怪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单洛洛对其他几个女孩子的态度就有得说了。话说洛洛有点排挤基尼尔汗的话……
我抓住貌似被吓了一吓的古古勒沃,示意她不用理会继续玩,眼睛却是转头看着基尼尔汗,虽然她脸上的那一丝恍然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先问了她一声:“你是贫民出身?”
基尼尔汗瞬间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勇敢地点了点头,我恍然说道:“原来如此,你们东蒙大陆的贫民辛苦了,尤其是你居然可以摆脱贫民身份,更是辛苦了!”
“即便贫民是神的弃民,”我转头对洛洛说,“你也不应该歧视和排挤基尼尔汗,而且,毕竟她已经是平民了。”
洛洛神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过基尼尔汗倒是苦笑起来:“院长先生?承蒙您看得起,山妮我只是一介凡俗,不劳您挂心。妮妮小姐在里面忙着吗?我这就去帮忙!”
她说完就要跑,我正想喊住,她突然又自己停了下来,朝我深鞠躬一记,头也不抬地说:“一直听廖素说院长先生大仁大义,如今见到果然如此,请接收山妮基尼尔汗的祝福,愿您一世安康,无灾无难!”
听闻此句,我瞬间想起了廖素的一些说话,廖素那刻薄的面相与面前这个朴素的女孩突然有些重合——原来是那对异地恋的恋人!
看她拔腿又要往里冲,我神色一肃,拍了拍黏在我头发上的古古勒沃的小屁股,喊道:“古古勒沃,拦下她。”
古古勒沃嘴里发出了地精应和上位者的“欧咧”声,身形一展,身形一扭,瞬间越过了数米距离,一下扑倒了基尼尔汗,还亲昵的亲了她的脸蛋一下。
基尼尔汗,以及洛洛似乎都被古古勒沃突然爆发的敏捷吓了一跳,有些发呆。其实我也只是基于对季和巴与古古勒沃的信任才试了试,却没想到也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不过好歹有心理准备,于是我很装逼地咳嗽了一下,很郑重地对表情有些迷糊的洛洛说道:“到底来说,你身上还是有贵族看不起非贵族的毛病,可你应该知道多少强者都是平民甚至贫民之中出来的?地精族荣耀尚且把古古勒沃当宝,你凭什么凶她?贫民强者堪萨斯在天有灵,你又凭什么凶一个贫民?”
我还没开始怨念地打个脸呢,护花的又出来了,一个身影很有特色地从窝棚的顶端的破洞里跳了进来,一落地就哼了一声:“那你在我这个贵族面前凶一个贵族,又是凭什么?”
我看着面前那破烂的脸面,顿时陷入了不明局势的无语和慌张之中——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场间混乱,瞬间有些安静,只有当当自学成才地在我头发上爬起滑下爬起滑下玩得咯咯笑。这时突然里间的妮妮托着个食盘出来了,见到这么多人一愣,然后嘴一扁,嘀嘀咕咕地又转头进去了——“怎么又多了那么多人,准备得又不够了,都不让人家休息了,呜呜呜……”
我额头冒出了囧汗和冷汗,场面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