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开始走到自由的路上,怎么可以又拐下来拜师?”
我懒得再和他啰嗦,好不容易下了个套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学巴旺硬上弓一次了,扛着身体被斗气刺激的刺痛,举起自己还温热的杯子,碰了一下奥菲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与奥菲的酒相对的,我的酒就是一个字——臭!非常地臭!臭到其中的苦涩和恶心的口感都不算什么了的臭!已经体验过一次谢克多连恶心的“口感”的我,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了这杯酒。
在酒液翻搅我的肠胃的时候,在我的感官再次开始恍惚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眼神不明的奥菲,说了一句:“一起走吧。”
前世也有过醉酒。啤酒,屌丝专属。酒量暂且不提,反正肯定是比不上一般的海量,更别说现在在我对面的奥菲。有醉到不知分寸,有醉到不知年月,有醉到边吐血边自己去医院洗胃。但是真的没有一次醉酒是这么清醒的,或者说,已经醉到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我陷入了那种魂不附体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是还在前世的医院里垂死挣扎着,还是在重生初来之时还在崖壁边吊着,这让我稍微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在哪。然后,那种继承“我”的记忆的时候,那种有如梦境,在一点白光之中炸开,开始不断演绎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是奥菲的记忆,只不过这次我很清醒,也不是用奥菲的第一视角看他的人生,而是一直飘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出生,与各色人等学习,成长,成为A级贵族,与各色人等交际,见识神明,与各色神明“交流”——威压,奥菲的前半生都在威压之中度过,有自己威压别人,也有自己被神明威压,唯一以人类身份威压了奥菲的,只有一脸淡漠的赤子先生——还真是到处都有臭脚。
奥菲长大了,接触了一个组织,组织做了一个决定,于是他就要去死。他拿剑杀了自己的爱人,然后拿着不沾一丝血迹的剑,来到了花亭,自斟自饮。花间一壶酒,花间两壶酒,一只杯,两只杯,我恍然醒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忆世界中一直背对着我的奥菲已经正面对着我,与我相对而坐,相视而笑,我苦笑,他奸笑,然后他苦笑,我奸笑。
彼岸剑就插在我们之间的石桌上,而我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法亚”,则悬空在彼岸剑之上,微微发光。
“大家都中计了,还真有趣。”我说道,却一动都不敢动。
“虽然比不上你的拜师酒,但好歹是A级贵族专享的好酒,喝一点吧。”奥菲说。
“接下来的记忆是关于那个组织的机密情报了?真是够谨慎的啊,我本以为可以看更多的。”
“没有了,不怕你笑话,接下来的东西,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随便去看,何况还带着你呢——这个世界的力量,远不止我圣骑士就是巅峰啊,想一想,真可怕。即便是你,也让我吃了苦头了。吓死宝宝了,我更想归隐啦!”
卖萌可耻,尤其是阴了我装了逼还来卖萌,我真想撕了他。
窥探到了我的无语,奥菲似乎乐得很,喜滋滋地就了一口酒,哼起了小曲,尼玛还是我为亡灵战友们哼唱的那首远古战歌,虽然语言发音不准,但还是唱得有模有样,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喝酒。”奥菲示意我举杯,然后与我正式碰杯,“虽然做不了你的学生,但是我是很同意你的一些思路的,我们趁还有点时间好好聊聊呗。”
“故我所愿,愿闻其详。”我说了一句自己酸腐得我自己都恶心的话,很有捧臭脚嫌疑。
“臭不臭?”奥菲幸灾乐祸的样子惹人厌。
反正我是没什么办法磕碜他了,趁他心情好,尽量打探情报:“那么,给我说说法亚吧。”
“法亚,这货,”奥菲指了指头上的光云,憋了一会,说出了三个字,“联络员。”
我咪了一口酒,味道的确不错,法亚的这种具象能力着实了得,于是赶紧漱了漱口,刚才那苦酒实在令我不舒服。
漱好口,奥菲却没有继续说,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最大限度的提示了,于是“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就无语了。
与这位武力巅峰的年轻人聊天,第一次聊天,也许因为彼此都没有太深敌意,所以其实还算不错。虽然彼此可能都给对方留下了很多的麻烦和不解——比如他其实并没有给我说赤子先生的不是,给我留下了对身边所有人立场的惊疑不定;比如我虽然被迫协助他脱离苦海获得自由,但也让他与我结下了一定的缘分——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时间即将用尽,法亚的光芒开始动荡,在最后的时刻,我却突然恶作剧心起,问了一句:“我收过一个名为潘德鲁的小家伙,他在魔法上的悟性和觉悟,以及思考方式,都让我想起了一位与我极为有缘的大能,与你也算有些关系,你知道是谁吗?”
我如愿地,在光明最后破碎的时刻,在奥菲脸上看见了好奇而无奈,蛋疼又可惜的表情——小子,借我的手段,用法亚和彼岸的剑灵一起混淆视听,借机隐遁,我说实话,的确被你的手段给压服了,但你也别小看了我,老子阅历那么多,随便拿几个出来,也得折腾你个半死不活!
一切消失,我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面对一地狼藉的玻璃瓶罐,以及酒罐,似乎只是进门之后喝了一口老酒,醉了,醒了,也就这样了。
只不过,多了一些感悟,同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精神体的怪物作为学生——一个可以操弄彼岸剑的精神体,强大得不可思议,不过……当然,只是摆设——我根本操纵不了它,它心情不好,我还得捧他臭脚!
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