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果蜜臊羊肉好吃?和我们之前的配合一样,是就沉默,不是,就摇头吧。如何?”
我嘴边依然挂着笑,抬头望向天文台方向,微微地摇了摇头。却不知道是对福米尔摇的,还是对在天文台那边的通风口钻了出来,慢慢飞到了我面前的夏普摇的。
我没有去理其他,很尊重地从夫尼勒背上站起来,施礼之后与这位其实很年轻的可怜孩子对视——我们之间本应很多话说,可是其实都是一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的话。所以我对他依然保持对强者的敬畏,带着一份因愧疚而来的服从,以及对后辈的体贴。
夏普悬空在我面前与我平视了一会,然后鼻子里不知意味地哼了一声,然后他把背上保温箱的两颗几乎一模一样的巨蛋稳稳抓在手里伸到我面前说:“普罗贤者建议我让你饲养劳斯拉卡的崽龙,我就给你一次机会,选中再说。”
我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与绿龙吼了几声,问它作为误会了它的补偿,给它取个名字怎么样?保证和夫尼勒一样听起来高大上得很。
绿龙对我吐舌头,然后不理我了,夫尼勒却发出了类似贱笑的咔咔声。于是我对夏普说:“如您所见,也许您听不懂龙语,但也可以感觉到绿龙和夫尼勒对我的亲疏区别。所以我要先说明白,如果劳斯拉卡的崽龙真的交给我,就要给我和它与夫尼勒一样的相处时间和方式,不然我无法保证它在百岁之后的成年试炼之中,被龙神赋予足够的灵智,只能和绿龙他们一样永远没有希望突破六阶,埋没它光荣而强大的劳斯拉卡巨龙血统。如果您不能保证不干预我的培养,后面就不必说了,只有请您另请高明或自行培养。”
夏普破碎的脸面动了一动,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表情,然后他又和我互相瞪视了一会,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于是我笑了,手指指向他右手上的蛋说:“给我。”
“为什么是这个?”
我高深莫测地笑了,那颗不是强龙的蛋在普罗手里待了一晚肯定让好奇宝宝小米“玩”过,想掩饰都不行,何况夏普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种高智商的事情难道我要说出来?
“如果养得不好,我直接杀你。”
我笑得更欢了,四下一看所有人都渐渐转移到洞里避着点雨以更方便工作了,离这里有那么些距离。于是我微微俯身凑近了些,小声地对夏普说:“队长您对我其实真的很好,昨晚的时候我就有感觉,您其实一直在帮我收服我课题组的那些小年轻,在以前与我不多的几次相遇其实都是我最危险最可能会被刺杀或者掳劫的时候。即便我玩坏了这颗蛋蛋,你也是不可能想杀我的。而且,回想您给我的那四个选择,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能够慢慢理解您的苦心了。您很辛苦,我也不求您接受哪怕是在意我的感谢,但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告诉老头我,为什么会维护我?”
听了我这么多半肯定半套话的说话,夏普的脸面却没有什么一丝的动静。他把两颗蛋再次放回了背上有些累赘的保温箱里,说了句:“先带回去给贤者仔细检查。”
“可以。”我已经越来越耐心沉着,不会刨根问底,如同一个睿智的老人。当然,偶尔年轻人的习性发作,我会像刚才那样,咋咋呼呼冲动无比地爆掉了福米尔的头。
夏普放好了蛋,又很耐心地与我对视了一会,然后他说:“没你说的那回事,某些时候只是碰巧想那么做罢了。感谢不用,你的就职会给我个座位,如何?”
我变脸似的马上刷下了自己的笑脸说:“不如何。”
“不如何也一样,我会去。”夏普往旁边飘了飘,拍了拍依然敬业地撑着鸡翅给我们挡雨的绿龙的小腿,哦吼哦吼地表扬它,也算是反驳了我刚才以为他不会龙语的事了。
于是我真的明白了他是真心为我好,这很暖心,他当初给我那五个选择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你的所为,我一定会有回馈的!”我如今看到了,看清楚了,的确是暖心的回馈。
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他的护驾。如果那天真的上演了全武行,秒杀不了我的不用介意,秒杀得了我的他在不在意义也不大,但如果他没有现身,震慑作用其实更大。这就是理性分析,但如果他是真的为我好担心我,理性分析就没有用了。
“现在我还不能离开地盘,但你可以砍我三刀。当初你要砍我,不就是想让我认识到自己的不死之身吗?我知道你是可以秒杀我的,你现在砍我三刀,如果我不死,你就不能有座位。”我坚决地说,如果他砍得死我,那就不是他了。
“不如我们决斗?”
“不来,你决斗不就是要为你父亲出气吗,死不了还受一身剐,当我傻啊?”
“傻了就不会理性了。”
“傻了也不会就职了。”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只有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两只听不懂人话的龙偶尔哼唧两声。
我知道我们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了。夏普因为我不知道而他不肯说的原因维护着我,我因为他的父亲维护着他。夏普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朋友的孝子,如此而已。也许要等另一个人,也许是还在哪里忙碌着课题的赤子先生开口,才能打破僵局了。
夏普无声无息地飞走了,这次倒是走洞口那边了。
我没有再理他,再次与绿龙交流了两声,希望他接受我为他取名的建议,还向它点明了如果接受我的赐名与我结缘,成年后就有机会获得龙神赐福逆生长一次,因为我跟你们龙神老大熟,这是所有与我结善缘的龙都有的福利哦。就像现在的夫尼勒一样虽然身体才十几米年龄也不大,但是战力却是七龙之首,杠杠的一条龙中老大。
可惜绿龙死脑筋,和我也不熟,没有鸟我,而是对着似乎处理好了伤走出来拿只有他能拿动的兵器“拿稳别掉了”的雷先生亲昵地叫了起来。
雷先生扶起菠萝状的兵器,让我眼花缭乱地操作了一番就收成了线圈一般,扛在了肩膀上,然后他亲昵地摸了摸凑上去的绿龙的鼻子,然后对我说:“院长先生肯赐名那是极难得的,绿龙他还小不懂事你别见怪,不如你就直接取一个,我会让它接受的,如何?”
我摇头说:“那样没有意义,让它自由成长吧,并不是每头龙都要攀登六阶,甚或突破六阶的,绿龙还是孩子,它开心就好。它长大了,会有它自己的福缘的。”
“然也,院长先生高明。”雷先生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接着说,“听说院长先生即将就职并发表演讲,此乃盛典,不知我是否有幸拿到一个席位旁听呢?”
我眯了眯眼睛,笑了笑说:“哪里有什么如何,想来就来,说不定那天没人捧场,还得雷先生撑台面呢。”
我与雷相视而笑,我就是亲疏有别,晃点你这个心里有鬼的孩子,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