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苏旭本来没注意那么一个小婢,被人打趣了,便暗自留心,果然察觉那个小婢总在打量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只是他知道这小婢是服侍齐纨的,也不好意思直说,只是很少再靠近马车了。
他不靠近马车,金兰也不能追着他去看,心里郁闷了,一日便私下求到齐纨跟前,让她带着苏世子多过来晃晃。
齐纨多少也听了一些别人打趣苏旭的话,此时见金兰仍是一无所知,还要她带苏旭多过来晃晃,忍不住捧着肚子闷笑了许久。
“金兰,你要是相中了苏世子,我就把你转赠给他,如何?”
金兰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羞捂脸,嗔怒道:“娘……郎君你太坏了,竟然打趣婢子,我……我……我不理你了。”
说完,躲在马车一连七八日都没有露头,也不肯跟齐纨说话,最后还是齐纨好说歹说的赔理道歉,又诓了苏旭过来在马车边上晃了五六日,才把金兰给安抚住。
苏旭不知究竟,这一日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婢子,气性也太大了。”
齐纨看了看他,道:“我乐意宠着她。”
苏旭:“……”
三世加在一起,齐纨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呆如木鹅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挤眉弄眼道:“表哥对我的婢子这么上心,莫非真的有些喜欢她,可惜她是我最看重的婢子,实在舍不得送给表哥,还望表哥勿怪。”
苏旭顿时黑了脸,转身打马远去,几天都没再跟齐纨说过话。
齐纨见他真的生气了,心中更不当一回事,梦中第二世她可没少受苏旭的气,虽然那都是她自找的,今生再相遇,她也没想过其他,只当苏旭是普通朋友一样处着,不过有机会能奚落他一回,她也不会放过。
苏旭见她没有像哄那婢子一样来哄自己消气,心里那股憋闷别提了,到最后还是没忍住,自己又凑了回来,仍是与齐纨一路说说笑笑的往京城去。
不过越是靠近京城,天气就越冷,薛焘一行人的精神也是越紧张,因为,如果淮阴郡王要对李炎下手,这往后的一段路程就是最后的机会。
“郎君,再有几日,就能到津州城了?”
这一日傍晚在驿站投宿时,金兰找驿卒打听了一下,就兴冲冲的来找齐纨。
齐纨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沉吟片刻道:“你是想偷偷去看望柳娘和小金贵吧。”
两年未见,她也想柳娘了,这次上京路过津州城,是不是停留一日呢?只是要用什么借口好呢,薛焘也未必会同意,这几日薛焘的紧张她都看在眼里,没有分量足够的借口,恐怕说不动他。
金兰是有这个心思,不过她兴冲冲的过来,却并不是这个意思,小婢子分得清轻重,再怎么思念亲人,将来总能见的,眼下她晓得路上有风险,哪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娘子承担更大的风险,因此连忙道:“婢子不是这个意思,婢子是想说,经过津州城的时候,郎君还是躲在马车里好,不要让人瞧见了。”
她是担心镇西伯府的人看到娘子的容貌,猜出娘子的身份,虽然娘子如今是男装打扮,可若是被熟悉她的人瞧见,难保不会瞧出端倪。
齐纨这才恍悟过来,好笑的在她的脑袋上一揉,道:“放心吧,当日在镇西伯府,除了柳娘、你和金玉三个把我放在心上,还有谁在意过我,别说这次经过津州未必会遇上,就算真的遇上了,隔了这么几年,我的样貌多少也有些改变,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金兰连忙侧过头,避开她的手,不满道:“郎君,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摸我的头,还有,娘子您比我还小呢。”
“是是是,你大,你大……”齐纨失笑点头,心下已是暗暗有了决定,无论如何,这次经过津州城,也要让金兰和家人见上一面。
再行几日,便见到一条大河,正是流经津州城的那条河,此时已是寒冬腊月,河面上早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渡过河去,再行两日就能抵达津州城。只是河面结冰,根本没有渡船可乘,因此只能绕行,往西十余里,有座临时搭起的渡桥,因此又多行了一日。
三日后,一行人果然抵达津州城下。听着熟悉的乡音,饶是以齐纨如今的心境,也不免恍惚了片刻。
进城后,她放缓马速,来到马车边,轻声道:“金兰,坐到车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