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齐纨不信,又要往风口处去看天。
“娘子,别看了,快来喝药。”
金玉端着刚熬好的药汁走来,行路途中,没法儿扎马步,但琼花道人有交待,药不能停,必须日日喝,这煎药的活儿,自然是交给金玉。
齐纨没理她,在风口处又看了一会儿天象,还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只得悻悻的回来,一口把药汁喝尽。寒天里,这会儿药汁已经微凉,但落腹后,却化为暖流,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师姐,我去养气。”
马步扎不了,但养气却并不一定要在扎马步时才能养,药汁中药力发散,这个时候,有个铺团就够了,借药力养气,效果不比扎马步时养气差。
这是一栋三进的别院,左右还各依附着一间小跨院,小跨院里有一明两暗三间屋,后面还有一间简易小厨房,外加一个小小的天井,及墙角一口井。院子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水煮食都方便,院门一关,自成一方小天地。
别院应是庄子的主人在闲暇时小住的,收拾得还算干净,腊月里忙过年,主人自然是没有闲暇过来,别院空着,但左跨院的门却锁着,听庄头说,关着主人家一个犯了错的小妾。
陆安出手大方,给的钱多,庄头自然热情,别院正房是不敢随意让人进的,但右跨院还空着,用来安置齐纨一行人正合适。八个家奴分作两班,轮流在右跨院外面守夜,休息就在别院侧门边上的一间耳房里,生了火盆铺了被褥几个大男人将就一夜也过得去。其实本来也没必要如此安排,京城郊外,安全无虞,但陆安是仔细谨慎的人,只怕有个万一,还是这般安排了,却不想,半夜竟还真出了意外。
左跨院内,突然起火,幸而被守夜的家奴发现,立时就高喊起来,惊动了庄中人,纷纷提着水桶来灭火,那火势才起个头,就被扑灭了。
右跨院跟左跨院之间隔了整整一个别院中庭,而且风向也不是冲着右跨院,所以左跨院的火势,对齐纨几人毫无影响,只是外头闹得厉害,主仆二人加上净空尼,自然也没法子休息,隔着院门,听陆安说了事情经过后,干脆就在屋里隔窗观望,起先还能看到火光,后来火灭了,自然也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知可有人受伤。”齐纨喃喃自语,水火无情,自来如此。
净空尼微微一笑,道:“火光中不见腥色,应是有惊无险。”师妹表相淡漠,但心中仍不失悲悯,大善。
“师姐,你挑中这庄子投宿时,可算过今晚这一出?”齐纨心中一松,不由也冲着净空尼笑。
净空尼失笑,道:“哪能日日时时都算着,何况天命无常,又哪里是事事都能算准的,若那样,贫尼早成佛了。”
不过多时,庄头的娘子敲门进来,先告罪,然后就问她们能不能腾出一间屋子安置小赵氏。净空尼细问了情形,果然未有人在火中受中,只是住在左跨院里的人难免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