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每次路过,或者必须进里面拿东西,她的心就会狂跳,没有安全感,靠近一点,就会十分的想逃避那个地方,三楼的重症监护室里,一直躺着一个人,是江景枫,三个月,没有苏醒的迹象。
钱爱乐再也没有勇气再去看江景枫,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现在只要一回想起,都还是会让她痛得很难受。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本来钱妈妈还一直跟她说,要抱有希望,可是到了后来,钱妈妈也觉得说这句话也没用了,这么久了,醒来的可能性还大么?
半年过去了,从夏装变成了冬装,钱爱乐今天躲在实验室里加班,爸妈打电话问她几点回家,她说,可能今晚都不能回家了,忙得很。可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实验室里就她一个人。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钱爱乐收拾好自己东西,然后检查了一下实验室里的设备都关掉了,非常的细心,然后她关掉了实验室的点灯,关上了门,锁上了电子锁。
走廊里非常的寂静,一个人都没有,钱爱乐有条不紊的走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她一点都不害怕,在医院里待了快十年,有什么好怕的?
出了实验楼,同样是走在空无一人的医院里,她高跟鞋的声音非常的刺耳,然后走了十分钟,她走到了住院大楼的楼下,看了看三楼,她捏紧了拳头,走了进去。
钱爱乐来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江景枫还如半年前那样,平静的躺在那里,钱爱乐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手卡,换了一套防菌服,从皮包里拿出了一把东西,开门,走了进去。
灯光并不是很明亮,钱爱乐坐在床边,看着江景枫像是睡着的样子,她拿起了手中的东西,一把手术刀。
非常的锋利,她仔细的看了看,放在手腕那儿比划了一下,然后再看了看江景枫,摸摸他的脸,“为什么你还不醒过来?”
钱爱乐等了半年,也许有着侥幸,也许江景枫会醒过来?可是,希望在天天的在消失殆尽,江景枫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前一天晚上,她抱着儿子睡,和他说了很多,年幼的儿子听不出她语气里有什么不妥。
她手在发抖,半年的时间天天都在煎熬她,没有江景枫的陪伴,她一天都过不下去,为了儿子,她才坚持了半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之前,她以为她能坚持下去,就算江景枫整的成了植物人,她要照顾他一辈子,钱爱乐都认了,可是,她完全没想到这个过程会是那么的折磨人,分分钟都快让她崩溃。
她看着手上的手术刀,她是医生,知道哪里一刀割下去必死无疑,不用煎熬,不用等待。但,割手腕慢慢流血而死,那更是一种煎熬,要么就直接捅进胸口,何必折磨自己让自己的血慢慢的流光?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江景枫,俯下身,在江景枫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们也别这么那么浪费时间了,我和你一起去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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