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害臊!”脑海里不由回想起那位看起来仿佛二十出头的二嫂,容貌秀美,身姿苗条,尤其是那身嫩白的皮肤,实在让人羡慕,难怪涛子这么宝贝她。
她轻笑了一声,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没想到咱们家还出了个模范丈夫。”
梁学梅干笑了一声,像是不欲多说,拿起扫帚开始闷头干活。
梁学萍觉得有些不对劲,有心再套几句话,恰好这时洪海山和贾富仁拎着水桶和拖把走了进来,这么一打岔,之前的那点疑惑瞬间被抛在了脑后。
天黑前总算把房间打扫干净了,四个人坐在堂屋内各自端了杯热水边喝边聊天,贾婷则回房小憩。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这场暴雨,梁学梅提起这件事直犯愁,“这么大的雨,还得再下一个礼拜,也不知道地里的庄稼还能不能保住!”
梁学萍一扬眉,“怎么可能下那么久!”
“是真的,二哥说了,这场雨要下十天呢!”梁学梅一板一眼的说道。
“梅子,你张嘴二哥闭嘴二哥的,涛子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这种鬼话你也信?”梁学梅嗤笑道,农村妇女就是没见识,没有一点科学依据的话也能相信。
洪海山听着刺耳,反驳道:“上个月二哥在地里头说九月初会下十天的暴雨,这件事咱们村的人都知道。”
“真的?”
“我骗你干啥?”洪海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干了一下午的活没落着好,还要受这份窝囊气,难怪大哥他们不待见大姐,说话阴阳怪气的,谁能受得了。
“是真的!”梁学梅连连点头,“前些天咱们家地里头都上了大棚,屋顶也加了瓦片,都是二哥带着我们干的。”
“你们要不信,去大队上问问!”洪海山不耐烦了,一把拽起梁学梅,“大姐姐夫,天快要黑了,我和梅子还要赶回家做饭。”话落,不等梁学萍等人作出反应,两个人径自出了屋门。
梁学萍有心想追出去,又放不下身段,犹豫了片刻,再看外面,已经没了人影。
贾富仁看看妻子,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没事,梅子最好说话,回头我哄哄她!”梁学萍神情十分笃定,想了想,又问丈夫,“你认为他们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贾富仁迟疑了一下,道:“不好说,我觉得有八成的可信度,他们没必要骗我们。”
“涛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真是出人意料!”梁雪萍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不甘。
“是真是假,到时候就知道了。”
梁学萍自然不希望梁学涛能料事如神,毕竟后者越是能耐,越显得她无能。她是大学专科毕业,梁家的标杆,飞出大田村的“金凤凰”,倘若被连字都写不好的梁学涛比下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这场雨断断续续的持续到九月十号,一直也没彻底停下。
村民们个个哀声载道,整个大田村像是被笼罩在一片厚厚的雾霾之中,连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压抑。
村中的小路上已经开始积水,村口地势最低,水位大概有三四十公分高。
大伙儿每天都在田地里忙碌,夏收遭了蝗灾,倘若秋收再出问题,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冬天,他们根本熬不过去。
当天下午,周诚召开了村民紧急大会。
大会内容主要有两点。
其一,田里的沟渠排水力度不够,每户村民须安排一人二十四小时在岗,白天扩建沟渠,建蓄水池,晚上进行人工排水,家中没有劳动力或者劳动力不够的,护卫队可以酌情借调人手,当然,护卫队并不是义务劳动,秋收后必须支付一定的粮食,充作酬劳。
有意向借调人手的村民散会后在张春刚那登记。
张春刚原是村委会财务,现在主要负责护卫队名下的物品管理,人员登记,发放队员工资等事务。
其二,村中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青壮年每三天轮一次班,干半天活,主要是加固河堤,清理积水中脏物,大涝之后很可能会发生疫情,现在必须预防起来。这是义务劳动,没有酬劳。
说完这些,周诚又问村民还有什么困难。
大伙儿七嘴八舌说了不少,大部分困难其实都能克服,惟有一点,夜间在田里人工排水实在是强人所难,晚上视线太差,又下这么大的雨,别说干活了,能不摔倒就不错了。
这时突然有人叹道:“手电筒要是还能用就好了!”
“是啊,我都后悔死了,当初怎么不买上几节电池!”
末世前,大田村停水停电也是家常便饭,家家户户都备有手电筒,一般都是那种可以装电池又可以直接充电使用的两用型,所以极少人会买电池。
周诚低头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下午一点,大伙儿把能充电的手电筒都带上,去护卫队楼前,到时候我用柴油发电机充电。”他手里还有些柴油,一直没舍得用,本来是备着开车去首都,可惜形势逼人,现在只能拿出来了。
这么一说,立刻迎得了在场所有人的一片赞誉。
徐荣光气得后槽牙都快磨碎了,一帮子愚民,得了屁大点好处就使劲舔,丢不丢人!
会议结束前也不知道谁问了一句,“周大队,咱们这次能熬过去吗?”
周诚环视了一圈,嘶哑的声音在会场响起,“大伙儿齐心协力,肯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村中的一位耄老跟着大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老天爷还没把咱们打趴下呢,别自个儿先给吓死了,瞧瞧你们一个个,还不如我这个糟老头子,都给我抬起头打起精神来。”
“对,打起精神!”
“老天爷想收咱们,非不让他如愿!”
周诚最擅长煽动人心,见机高声喊道:“大伙儿有信心克服困难吗?”
“有!”
声音震耳欲聋,好似要突破天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