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点来钟,太阳挂至半空,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地表温度也随之渐渐升高。
梁学涛一行人避开太阳直照的地方,转道进了一片柞树林,在这里他们收获了一只落单的雄性马鹿。
马鹿生性警觉,行动迅捷,极难捕获,若不是有二毛和三毛在它身后驱赶,梁学涛伺机而动,最后一击毙命,这次大伙儿也只能望而兴叹。
这头马鹿的鹿角还未硬化,即是鹿茸,可以用来泡酒制成滋补品,梁学涛见状,立刻取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把鹿角割了下来,捆上后直接背负在身后。
自始至终他都未征求过其他人的意见,张爱民等人也毫无异议,皆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接下来,步行了四十分钟,穿过蓊郁葱茏的树林,有一处水源,一行人坐在阴面的岩石上开始吃午饭。
闵群吃完干粮,走到小溪边洗手,后来又开始洗脚,结果不知不觉竟然淌着河来到对岸,爬上山坡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指向远处兴奋的大叫起来。
几个人闻声纷纷拎着鞋子过了河,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隔了百十米,正对着他们的是一大片陡峭的山石,与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头遥相辉映,从而行成一个小型的山坳,闵群所指的正是生长在对面悬崖峭壁旁几棵腐坏的杨树,上面长满了一簇簇的黑木耳,阳光照射下泛着一层光泽,极为显眼。
张爱民初时还有些雀跃,然而很快又遗憾的轻叹了一声,然后吆喝着众人回去。
“爸,咱们不去摘那些木耳?”张海问道。
张爱民摇头,“不行,你别看着距离近,真要从这片山头绕到对面。最少得四五个小时,咱下午就要回家了。没这个时间。”
张林听了,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咱直接从这边爬过去。”
“屁话!”张爱民瞪了他一眼,“那山坳少说也有几十米深,万一掉下去咋办,你少给我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张林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珠子突然一亮,蹬蹬蹬一路小跑着过了河,不一会儿,领着梁学涛走了过来。
“大神,我没瞎说吧,对面长了好大一片木耳。”张林手舞足蹈的说道。
梁学涛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然后默不作声的去对岸取来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些登山的器具,下降器。绳索,钢锥等物,开始做攀爬峭壁的准备。
“大神。你这包袱里咋啥都有,东西可真够全乎的。”张林咋舌。
张爱民却是有些急眼了。一把拦住他,“涛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知道你身手好,但这事太危险了,咱不能干。”
“没事,我心里有数。”梁学涛不再多说,绕开他开始往身上配备腰带绳索等物。
大概是上辈子经历过末世,重生后的梁学涛并不看重名利。倒是修炼墨云诀之后对于如何强大自身,提高武力值等方面起了浓厚的兴趣。攀岩这种挑战自我的运动也是他的爱好之一。
当然,他也是在仔细勘察过四周的地势后才做的决定,并不是无的放矢,老实说,这种攀爬于他而言基本没什么难度。
张爱民见他不听劝,忍不住扭头狠狠瞪了张林一眼,“谁让你多嘴多舌的,讨人嫌的东西!”顿了顿,又喝道:“还不滚回去看着马鹿和麂子,一天到晚就会招事。”
“徐文书和二毛三毛看着呢。”张林嘟囔了一句,帮着梁学涛把钢锥固定到岩石上,然后套上登山绳,张爱民有些不放心,一把挤开他,亲自试了试。
确定钢锥非常牢固后,他又苦着一张脸问道:“涛子,咱真要这么干?”
梁学涛装好下降器,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做了个极为轻盈的撑地下跃动作,瞬间下了悬崖。
张爱民见状,立刻趴在崖边,探头看去,山坳里的野风极大,吹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刮得人生疼,梁学涛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冲锋衣,衣服鼓成一个大包,沉静的面容在强风中看起来有些扭曲,他动作极快,转眼的功夫,下滑了十几米,这时,张爱民已经彻底看不清他的身形,但越是这样,越是心惊肉跳,一张脸顿时煞白,额头满是冷汗。
张林却是个傻大胆,大概是想和梁学涛打声招呼,挥手间正要兴奋的大声喊叫,被眼疾手快的张海一把捂住了嘴,“别乱喊,万一惊到涛子叔咋办?”
张林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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