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玉在炕上躺了两天,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身体慢慢转好,她开始琢磨去县上打零工的事。
她腰腿不太好,找的活自然不能太重,当然相对拿的钱也少,好在她也不太在意,能打发时间顺带贴补些就行。
只是这种零活并不太好找,往年她都是托了人帮忙问的。
于是抽空去了趟柳文兰家,把这件事提了提。
也不知道梁学涛怎么就知道了,很快便来了电话,坚决不同意她出去干活。
魏红玉没等他说完,当时就撂了电话。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柳文兰居然上门来劝她。
“人家涛子说了,让你在家好好的养身体,别出去瞎折腾。要是真想挣钱,他给你开工资,你在外面挣多少,他给你十倍的钱。”
魏红玉听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用我教你算这笔帐吧,外面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多少,在家就能拿十倍钱,哪个划算?”柳文兰瞅着她的神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斥道:“你是不是还打算不吃馒头争口气?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你当你二十呢,做事还这么意气用事,凭啥不用他的钱,那是他欠你的知道不!况且你就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娟娟多考虑考虑吧?你说说这几年娟娟跟着你吃苦受累的,享着一点福没?你这当妈的心就不虚,不觉得亏欠么?这钱你不要没事,给娟娟当嫁妆总行了吧!”
魏红玉垂眼看着鞋尖,坚决不松口:“梁学涛应承过我,娟娟的嫁妆他一分不会少。我这边..….这么多年他不闻不问,日子不也过来了。再说了凭什么要让他给我开工资,我不稀罕!”
“屁话,一样是钱,不过是换个说法,趁机多捞点是正经。”
“这是两码事。”
“你就死犟吧!”
“……..”
争执了一番之后,柳文兰见死活说不通,也不再作过多的纠缠,把随身带来的箩筐打开,抬眼问:“做什么味的好?”
魏红玉瞧了瞧,大半筐的小螃蟹,个头还没婴儿的拳头大:“哪来的?”
“我家二子抓的,臭小子尽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折腾人。这东西有啥吃头的,又没个肉。”柳文兰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魏红玉抿了抿嘴,突然想起梁学涛也爱吃这个,谈恋爱的时候常叫上她一块儿去抓。
螃蟹喜凉,寄居在河边的石板底下。
大夏天纳凉的时候,拿手电筒照着,一抓一个准。
那几年河塘边的夜路并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被小石头绊住。
每次她快要摔倒梁学涛总能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她,然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当时的月色是那么的撩人,他的笑声中透着志得意满的喜悦,头顶上方传来的视线如同静夜里熊熊燃起的火把,灼热而炽烈。
她几乎羞红了整个脸颊,依偎在他怀里作势要打他,直至双手被他攥着,五指相扣紧紧的攥着…….
她忍不住在心里轻叹,那会儿可真好啊,怎么就那么好呢,好的每次一想起来都跟吃了蜜似的。
“你傻笑什么呢?到底做啥味的?”柳文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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