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蓝忽然大笑,笑的整个人都在颤动,她缓缓挣脱开霍思航的怀抱,一步一步独自走开。
脸上的泪水肆意横流,嘴角却咧开扯出笑意,这笑看着令人心颤。不顾没走宾客诧异的目光和低语,她笑的张狂,哭的彻底。
一颗被撕裂的心痛到骨髓,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霍思航一双拳紧紧握住,十指几乎把掌心掐烂,女儿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疼。哭吧,如果痛痛快快哭一场心里能好受点,那么他此刻让他的蓝蓝就如此放纵一次。
坚强的外表下,受伤的她更容易崩溃,知女莫若父,他只能悄悄跟在后面,默默陪伴。
红岛咖啡厅。
慕沛安站定,看着背身而立的男子皱了皱眉:“是你?浩楚?”
在咖啡厅门口,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让洛亦楠引他来的人,居然是他。
慕浩楚慢慢转身,右手拿着一杯磨铁轻压了一口,眼神定定地落在杯子里,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慕沛安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向阳光的二弟,此刻低垂的眸子里,那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浩楚,告诉我,到底我妈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看到那封信,他怎么会如此心急跟着洛亦楠而来,而慕浩楚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他更加心急。
“大哥,何必这么紧张,来,坐下喝一杯。”
母亲有心脏病,自从上次和父亲吵架后就一直在美国静养,而那家疗养机构正是他的二伯慕杰投资的产业。阳光如此温暖,慕沛安的心更加不安。
“浩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慕浩楚起身手撑着桌子,“你猜?”
疗养院的电话打不通,打母亲手机也是没人接,慕沛安不得不跟着洛亦楠过来。猜,他要是能猜出来,还用这么着急吗?
坐下来,他冷冷地盯着慕浩楚。
“大哥,你还记得有个叫苏梅的女人吗?”
苏梅,提到这个名字慕沛安不由眼皮一跳。这个名字太熟悉也太过久远,慕浩楚不提,他几乎差点忘记了。
要不是那个女人,他们的家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一旦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所有发生的一切如电影一样一幕幕清晰地闪现回放。
“轰隆隆,轰隆隆----”
“吧嗒吧嗒,吧嗒----”
伴随着空中一声巨响,电闪雷鸣,顷刻间,大雨如注。
急促的雨点如天上滚落的豆子,不一会落地玻璃上就形成了一层蒙蒙的水雾。
他边弹琴边偷偷朝着窗外瞟了一眼,又飞快地把视线收了回来。这首曲子学了好几遍,再要是弹不好,一会妈妈的脸色可不会好看。
“太太···”
付雁秀发轻挽,支起下巴斜靠在沙发上正在品酒,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女佣不高兴地挑了挑眉毛。
“怎么了?没看见少爷在弹琴吗?”
觉察到太太不满女佣迟疑了下,连忙垂手低声说:“太太,大门外跪着一个女人,她说她要见你,一直不肯走,这么大的雨,我怕···”
付雁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女人的存在她也是前不久才知晓。真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找上门来了。
“不肯走,那就让她一直跪着。”
付雁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女佣连忙低头又疾步走了出去。
“安安,谱子记住了吗?”
她轻摇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酒猩红如血。
“记住了。”
他修长的十指在白色钢琴的黑色键盘上飞舞滑过,一个个清亮欢快的音符跳跃而出。
“好了,休息会吧。”贵妇招了招手,脸上笑颜展开,他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轰隆隆,轰隆隆---”
刺目的闪电划过夜空,响雷忽然乍起,听着分外令人心惊。
“不好了,不好了,太太,那个女人晕倒在门口了。”刚才的女佣几乎是尖叫着跑了进来。
“慌什么,又不是出了人命。”刚刚的好心情被破坏,付雁放下手里的高脚杯,这次没发火,只是不紧不慢把身子稍微坐正了些。
“太太,可是,可是那个女人还带了个孩子,和,和少爷差不多大小。”女佣偷偷看了眼付雁,吞吞吐吐道。
孩子?她忽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慕渊,没想到你背着我养了外室,居然和这个贱人有了孩子。
她脚步有些不稳,手指死死地掐进扶着的皮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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