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我自然要给予‘回礼’了。”他抿了抿嘴角,似在感受那肌肤的柔嫩。
慕容糖心心想明明是你要挟我的!
殷边瓷轻柔揽住她的腰,飞快跃上大树。
一上树,慕容糖心就拍开那只讨人嫌的手,好在上面树杈够大,搭建一座小木屋都没问题,她躲到对面的位置:“咱们现在干吗?”
殷边瓷却倚着树枝,双手枕于脑后,不疾不徐地逸出两个字:“休息。”
他居然闭眼睡起大觉,慕容糖心像被馒头噎住似的:“殷边瓷,你、你怎么睡上觉了?你难道不去找药引了吗?
她翻开小包袱,兴致勃勃地道:“要不咱们来设置陷阱吧?”
“白虎,血狼,烈熊、阴蟒,咱们到底夺取哪样比较好啊?”
可惜殷边瓷就是不睁眼,偶尔风过,睫毛微微颤抖,就像墨色睡莲。
难道他打算放弃了?
慕容糖心转动着眼珠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森林里野兽繁多,又不敢独自下树,只好也倚着树干闭目养神。
睡梦里,慕容糖心只觉喘不上起来,仿佛有人在柔柔抚摸她的脖颈,随后猛地一把掐住,她甚至听到喉管咯吱欲碎的声响,完了,她就快死了,她就快死了。
“小师妹……小师妹……”
慕容糖心迷迷糊糊地被殷边瓷摇晃醒,一睁眼,就对上他柔情关怀的目光。
慕容糖心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尝试吸口气,原来是呼吸顺畅的。
慕容糖心问:“我刚才做噩梦了?”
殷边瓷作个“嘘”的手势,指指树下,慕容糖心顺势望去,差点惊呼出声:“是烈熊!”
烈熊全身深褐,体型庞大,四只熊掌落地,几乎震得地面发出沉重的响声,而烈熊对面,是一条巨型长蟒,长着赤蓝斑纹,蛇躯比慕容糖心的两条大腿还粗壮,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蟒蛇,足足五六丈长,挺立起上身,几乎与人并肩。
阴蟒!
这是慕容糖心头一次看到阴蟒,白虎凶猛,血狼残暴,烈熊庞大,而阴蟒却是毒中之毒,不仅数量稀少,更是奇毒无比,哪怕豺狼虎豹,若沾染到它的一点毒气,立即命绝倒毙。
果然,烈熊与阴蟒相遇,烈熊狂吼不已,震得草木欲颤,阴蟒却丝毫不惧,竖起上身,喷出一口红色毒雾,毒雾所至之处,花草皆萎,烈熊连连倒退,最后竟调头离去。
慕容糖心见阴蟒慑走烈熊后,并未离开,反而围着树枝堆的浓烟绕圈,想来是那粒紫丸起的作用,她问:“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殷边瓷回答:“麒食果的香味,是阴蟒最爱的食物。”
慕容糖心才知他的目标原来是阴蟒,暗忖这家伙胆子真够大的,连烈熊都不敢招惹阴蛇,他居然还想夺得阴蟒的卵蛋,若被那毒气沾染半分,怕是命都丢了,而且据说阴蟒鳞片如铁,刀剑根本打不透。
慕容糖心正纳罕殷边瓷要用何等方法制服阴蟒,就瞧他掏出一枚动物股骨做的短笛,吹了两声,不久,天空划过一声清犀的鹤鸣。
而阴蟒听到鹤鸣,竟快速爬入草丛深处,殷边瓷开口:“走,跟着它。”
慕容糖心被他环腰抱下大树,努劲儿施展轻功跟在他背后。
别瞧阴蟒体型巨长,可行动却格外灵活,钻于繁草中,几乎不见其影,只见草丛起伏动荡,慕容糖心一路追踪,终于看到前方有处叠石洞穴,恐怕就是阴蟒的老巢。
眼瞅阴蟒就要钻入洞穴里,殷边瓷又吹了一声短笛,一直盘旋上空的雪鹤突然俯身冲击,直朝着阴蟒扑去。
慕容糖心一瞧那雪鹤,通体雪白,鹤冠似火,比寻常的鹤要大上十倍不止,飞扑之下,巨翅狂振,吹得她衣袂飘扬,不禁微眯眼,以袖掩面,而此时阴蟒下身盘圈,倏地仰立上身,向雪鹤喷出一团毒雾,慕容糖心简直替雪鹤担忧。
孰料雪鹤停飞半空,长喙不断张启,竟是将毒气渐渐吸入腹中,不时围绕在阴蟒周围,一旦阴蟒再喷毒雾,或是用翅膀扇开,或是吸取毒气,双方缠斗约莫一盏热茶的功夫,阴蟒毒雾渐淡,似已耗尽,见雪鹤纠缠不休,阴蟒则张开血盆大口,欲咬住鹤颈,却被雪鹤灵活闪开,阴蟒体力不支,想要开溜,但雪鹤乘胜追击,用长喙狂啄阴蟒的眼睛,阴蟒左眼已废,血流不止,雪鹤趁机双爪攫住蛇头,直接将其拖到了半空,阴蟒用力甩着尾巴挣扎,最后雪鹤陡然松爪,阴蟒从数丈高的高空生生摔砸在石岩上,一动不动。
雪鹤擒蟒,此情此景,可谓百年难得一见,慕容糖心仰头,看到雪鹤在空中欢快地飞旋两圈,似在庆贺胜利,然后乖巧地降落在殷边瓷身旁,人颜绝色,鹤姿傲然,一人一鹤并立,被阳光洒照出万千华彩,真真美不胜收。
慕容糖心都看傻了:“这鹤是你养的?”
“是啊。”殷边瓷一边笑着,一边摸摸雪鹤洁白无瑕的羽毛。
慕容糖心既是震愕,既是羡慕,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宠物就好了:“你几时养的,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殷边瓷笑而不语。
慕容糖心嫌他故作神秘,瘪了瘪嘴巴,又见雪鹤黑瞳澈亮,模样英秀灵美,真如纤纤美人一般,不由得赞叹:“好漂亮,它有名字么?”
“有。”殷边瓷答道,“叫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