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阁主正打算去炼丹房,闻言转过身。
慕容糖心快速跑上前:“爹,那三种药引,是需要我们去找吗?”
“嗯。”慕容阁主一抚长髯,点点头。
慕容糖心脱口而出:“爹爹难道是想借此机会,考验师兄师姐们吗?”
她之所以如此猜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父亲炼药多年,所需药材皆亲自采拾,绝不假他人之手。
“你倒心思玲珑。”慕容阁主这一句话,算是表扬了。
慕容糖心眼睛“噌”地就亮了,来了精神头:“爹爹难道是想……不知爹爹属意的是哪位弟子?”
她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样,却令慕容阁主微微颦眉:“好了,日后天蝉阁传位给谁,爹心中自有计较,你花心思想这些事,不如在制药或武学上多花功夫,你看看你,天蝉剑法学得一塌糊涂,你四师兄才拜入师门四年,武学上已有极大造化,你该多向你四师兄学学才是。”
一听他夸赞殷边瓷,慕容糖心就跟闹肚子一样难受,瘪瘪嘴:“还是大师兄最厉害。”
“嗯,青逸是一贯的好。”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得意门徒,这点慕容阁主不可否认。
离开上无殿,虽不知父亲究竟属意谁当下任天蝉阁阁主,但套出这个消息,予慕容糖心而言还是至关重要的。
也怪不得她紧张,眼下她年满十五岁,已到标梅之际,以父亲的脾气,肯定会从三位师兄里挑选最优秀的一人来当她的夫婿,而父亲现在在考虑日后的传位之人,这与她的亲事是直接挂钩的,所以说慕容姑娘能不担心吗?
她自然希望未来的阁主是葛青逸,想她一出生,娘亲就因难产而逝,父亲又是药痴,陪着药炉的时间比陪在她身边的时间还长,葛青逸是父亲收入门下的第一位弟子,那时候只有大师兄陪着她,大师兄温柔体贴,又懂得照顾人,还会做饭,她最喜欢大师兄了,是以慕容糖心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嫁给大师兄,吃大师兄做的饭,给他生一堆小娃娃,夫妻琴瑟相合,结百年之好。
可以说,慕容阁主越是看重殷边瓷,她就越有危机意识,看殷边瓷总是百般不顺眼。
天蝉阁座落在断陵山上,占地极大,选在背风的山腰建筑,精致的房舍一间连一间,在高低起伏的山势上弯弯绕绕,就像林海中的小小鸟巢,每个弟子都有独立的院落,闲暇时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像慕容糖心的飘袅居就是套间儿,分东西暖阁,除此之外,还有净室和单独的灶房。
慕容糖心是在花圃找到葛青逸的,葛青逸平日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此际午歇之际,葛青逸换掉习武的束衣,改穿一件青柳长袍,腰上系着绫带,黑亮的长发,宽宽的袍袖,被山风一下下拂过,荡起又荡落,宛若池中青花,自有一股乘风归去的飘意。
尤其现在他半弯着腰,用瓢给杜鹃花浇水,末了,还轻轻摸了摸杜鹃花的花瓣,仿佛呵护着可爱的孩子,眉目增了阳光的暖晕,此时此刻,慕容糖心多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下的那朵杜鹃花。
“大师兄。”画面太美好,她都舍不得开口扰破。
葛青逸扭头,直起身:“小师妹。”
慕容糖心三步并两步上前:“大师兄,我有话要对你说。”
葛青逸颔首:“什么事?”
慕容糖心看看周围:“咱们换个地方,这儿说话不方便。”
她模样神秘兮兮的,葛青逸只好搁下水瓢,跟着她走出花圃,慕容糖心是一心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离开花圃十多丈远,来到一株巨大的桦树下。
“发生什么事了?”葛青逸永远都是一脸正经状。
慕容糖心整顿下措辞,启开唇齿:“大师兄,你知不知道,我爹这次要你们寻找药引,其实是另有用意?”
“用意?”葛青逸不明白。
慕容糖心说出石破天惊的一句:“我爹在考虑日后传位之事。”
葛青逸一愣,不过表情既不激动,也不兴奋,更没有焦急。
他的反应出乎慕容糖心的意料:“大师兄,你、你不着急吗?”
“着急?”葛青逸疑惑,“为什么?”
慕容糖心急得皱眉:“你难道不愿意当我爹的衣钵传人吗!”
慕容阁主药术渊博,如今收录的几位弟子,跟在他身边受益匪浅,而只有他选中的衣钵传人,才能继承真传,也就是真正的继承人。
葛青逸老实回答:“自然想。”
慕容糖心松口气,重新换上欣喜的笑颜:“所以大师兄,这次不管我爹出什么难题,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样才能成为下任阁主。”
葛青逸才明白她是特意来说这件事的,倒是想得很开:“多谢小师妹一番好意,其实师父日后传位给谁,心中自有定数,至于师父有何吩咐,我只需尽力完成就好了。”
他声音淡泊平静,一副与世无争的神情,看得慕容糖心一阵起急:“那怎么成,大师兄,你一定要成为阁主的!”
葛青逸马上追问:“为什么?”
慕容糖心满脸倾慕地凝视他:“因为你成了阁主……才、才能……我……”一时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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