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那你也醉了。”
“我没……”雷龙话没说完,猛然就意识到自己被萧云绕了进去,只能打了个哈哈,“好吧,你没醉。”
无奈地承认萧云没醉之后,雷龙继续说道:“要说好酒,我也不敢断定什么是真正的好,况且每个人口味不尽相同。所以我只能根据自己的喜好,给你说说哪几种酒比较得我心。”
说起酒,雷龙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要说喜欢,这‘秋露白’倒是甘美异常。这种酒起自夏域吴地,当地酒家以草药糯米酿酒,色清香冽,酿成后置壁间月余,碧清香甜。有句诗道:‘冬酿名高十月白,请看柴帚挂当檐。一时佐酒论风味,不爱团脐只爱尖。’说的就是这‘秋露白’一系的冬酿。”
听着雷龙的介绍,萧云仿佛闻到了一股清冽甜香的气味儿。
他奔到雷龙所指的那缸酒前,以酒瓢舀了满满一瓢,在雷龙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一饮而尽。
“哇~”辛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喉咙与胃部,他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暴殄天物!”
看着萧云猛灌的态势,雷龙大骂。
“这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灌的!品!你知道吗,品!”
可初次喝酒,萧云已经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他哪里顾得上雷龙的嗔骂,喝干一瓢又要去舀。
雷龙看不下去了,两步跨了过去,一把夺过萧云的酒瓢,说道:“什么样的心情,喝什么样的酒。你现在不适合喝‘秋露白’。”
被抢过酒瓢的萧云,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可他迷离的眼神,分明已有了五分醉意:“喝,喝。”
“你小子心情不好,不妨尝尝二锅头,此乃酒中妙品,却不见谁兴义大发时品上一曲二锅头,只见那孤寂之人在没落之时,独自啜饮,守屋脊,共凄凉。”雷龙拉扯着萧云,换了一缸酒,继续娓娓道来。
“又或者品一品竹叶青。”他的确是酒中行家,又指着旁边的酒缸,“竹叶青,怎得以好名,却不似它名字那样,恰似碧玉惹风起。我曾饮过数次,当日不觉得怎样,时间过后,我才发觉,竹叶青,竟有更深的含义,青叶之所以美,只在于风起雨落,那种似寂寞的幸福,点点滴滴,却只让人哭泣。”
说到动情处,雷龙竟有些哽咽:“唯有最寂寞的时候,小憩会儿,醒来后,忽闻二锅头亦或竹叶青的香气,只见那俏人守望夕阳,这便是最极致的寞落,却恰似最完美的幸福……”
话不及说完,雷龙已率先舀了竹叶青,先把鼻子凑近闻闻,然后贴上嘴唇抿抿。待嘴唇被酒液润湿,他便仰头,任酒液滑下,在舌头和喉咙里留下一抹甘甜回味。
甘甜走尽,便是苦涩。
这就契合萧云此时的心境,又何尝不是雷龙的情绪呢?
只见萧云不知从何处掏来一把酒瓢,也打了一瓢酒,咕哝两下就全喝下肚去。喝时还不时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
“这喝的不是酒,”雷龙举杯过头顶,似乎是要与天干杯共饮,“饮的是离愁,是别绪,是苦闷!”
初时,雷龙还能优雅(其实雷龙喝酒算不得优雅,只是和身旁烂醉如泥的萧云比起来,勉强能够用“优雅”二字)地“品味”,可到了后来,他也和萧云一样,一瓢接过一瓢干脆饮尽。
回味有甘,甘后是涩,涩而转苦,苦尽甘来。
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就如歌曲循环播放一般,不断地在萧雷两人口中回放,在两人心中回味。
酒,真是个好东西!萧云在意识介于模糊与清醒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时,这样叹道。
……
……
夜已深,骆家五兄弟秉烛长谈。
席间氛围凝重不堪,五人偶尔爆发的气势,冲击得房间里的烛火摇曳不止。
轰隆隆。
城外晴雷响起,不多时就下起了大雨。
雨水汇入围绕内城的护城河,导致河水上涨,大有一举倾覆、水涨淹城之势。
而这一切,都与此时的萧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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