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儿,待到药王医好我身上的毒,我们就去找个比这里还要清净的地方,避世隐居好不好?”
听他居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上官蕙不禁展颜一笑,“当然好啊。只是皇位,你真打算舍弃不要了?”
“与你和孩子相比,那个宝座龙位又算得了什么?”
凤赭凉深情温柔的目光淡淡望向她,见她脸上的笑意淡去,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上官蕙摇摇头,“只是可怜了凤邺北,从此要套上帝皇的枷锁,不得自由。”
“其实这件事也好解决。只要北弟早些娶妻、生子,再过几年,待到孩子大了些,他就可以让他的儿子继承皇位,自己逍遥度日。”
孩子……
凤赭凉不经意的一句打趣,却触动了上官蕙深深隐藏在心底的‘悲痛’。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她急忙垂下含泪的双眼。
我可怜又无辜的孩儿……
翌日,按照约定,药王便要开始给凤赭凉解毒了。
这解毒的过程并不容易。首先,他要给凤赭凉灌进至阴至寒的毒药,以毒攻毒,从而杀死他身体里的两只毒蛊。然而这么做却有一个弊病:那就是,凤赭凉如今的身体这么虚弱,是否能承受得住这至阴致寒的毒药侵袭。这就需要药王有一个十分精确的把握。一旦确定凤赭凉身体里的毒蛊已死,药王就必须立刻着手为他清理体内的毒素。
清毒的过程同样不易。药王需用针封住他的奇经八脉,再将他泡在药汤里,用蒸馏的方式,让他体内的残毒借由汗液挥发出去。
可是人的身体能忍受的‘高温’有限,所以这种蒸馏驱毒法对于驱毒之人来说,可见其要忍受的苦痛绝非一点半点。且此蒸馏疗毒法要整整持续一百天。也就是说,在这一百天之内,凤赭凉每一天都要忍受一次这种激怒‘残咧’的痛楚。若是一个意志薄弱之人,别说一百天,一天都未必能忍得下去……
是以,保险起见,药王会先用针封住凤赭凉的昏穴,致他昏迷。这样子,他所承受的苦痛也能够少一些。
当然,这也是上官蕙所提出的条件之一。倘若怀殇清醒着,一旦她不在他身边,定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奇怪,蕙儿跑哪儿去了?”
从刚刚起,程雪歌就满院子地在找上官蕙。凤赭凉今天第一次治疗,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怎么可能蕙儿不陪在他身边?
原本安静坐在院子里的白凌睿,见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地伸头探脑。摇摇头,他无奈地发出一声轻叹,起身将还在踱走不停的女子拽住。
“别走了,你这样晃来晃去的,我头都晕了。”
程雪歌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之间类似这种亲密的举动似乎越来越多。
“你看见蕙儿了吗?从刚刚起,我就没再见着她。”
白凌睿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光,忆起今晨蕙儿来他房间对他说的一番话,至今仍心头震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