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腿变得不爱说话起来,我担心你心思重,害怕你变得沉闷孤僻。还好,你并没有沉闷下去,而是变得开开心心乐乐呵呵,跟个小猴子似得在家上蹿下跳逗我开心。哎!说实话,我也就这几年过得称心如意,往些年过得也不开心。”
陆小乙明白玉兰说的不开心是什么,在小瑞出生前,玉兰跟陆婆子还是有隔阂的,有那样一个婆母在,玉兰时不时还是会怄气,如今婆媳冰释前嫌,日子才算真正的称心如意。
玉兰又道:“你爹以前只有闲时去城里找活干,后来尝试做载客生意,又做馒头卖,最后才定下来做干粮生意,其中少不了你的出谋划策,你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感激你的。”
陆小乙也明白,她这份丰厚的嫁妆,足以看出他爹是用了心在筹备的,不禁对玉兰道:“娘。你和爹要保重身体,烤饼人手不够就多请两个帮工。还有地里的农活,如今家中有牛有驴,农忙时我和粮哥会回来帮忙。让爹不要太焦心。”
玉兰点头,听见外面传来小瑞的呼唤声,赶紧擦擦眼,叮嘱道:“时候不早了,睡去吧。别跟小丁说太晚。”
尽管有玉兰事先叮嘱,陆小乙还是跟小丁说到夜深,直到小丁困得实在坚持不住,她才装睡,哄小丁跟着睡去。
直到身旁的小丁传来匀称的呼吸声,陆小乙才默默的睁开眼。
这是一个寻常的秋夜,有如雾如烟的月光,也有栖息在墙角的秋虫儿轻轻鸣唱。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秋夜,因为这是出嫁前在娘家住的最后一夜,从明晚起。枕畔人就换成了余粮,陆小乙不知道他会不会打鼾?会不会磨牙?会不会说梦话?她甚至想过余粮会不会梦游,如此总总,也是一种对未知的迷茫。
本以为会失眠,却不知不觉间沉睡过去。
醒来便是她成亲的大喜日子。
古有“男以昏时迎女,女因男而来”的习俗,是说男方通常在黄昏时到女家迎亲,而女方随着男方出门。
下溪村的风俗也差不多。
祁山等人昨晚就驻扎在余家,今早起来不在余家吃早饭,反而来陆家混吃混喝。也不知他是男方客,还是女方宾,反正是他的肠胃说了算,哪家吃食好。他就是哪家的客。
午时,陆小乙外祖一家赶来了,村里帮忙抬嫁妆的小伙子也来了,陆忠和玉兰准备了饭菜招待,饭后,小伙子们把嫁妆依次在院子放好。只等迎亲的人来。
陆小乙则在王婆子、玉兰、王冬梅的安排下,沐浴、穿喜服,开脸。
提到开脸,陆小乙有些抵触,虽说是古代的美容术,但用五色丝线把面部和脖子上的汗毛绞掉,刚开始还是很不适的,后来渐渐麻木,只好闭着眼睛任人处置。
紧接着是化妆,化妆后的效果,陆小乙对着铜镜看了一番,反正她是不认识镜中人的,至于余粮认不认识,她就管不了。
然后是挽发簪花,一通收拾下来,引得众人一番美赞。
大家觉得美,才是真的美,陆小乙对镜自赏,好吧,镜中人美美哒!
吉时到,余家的迎亲队伍出发了,噼里啪啦鞭炮响,下溪村听得一清二楚,陆家人赶紧做好准备。
咱下溪村的姑娘不是那么容易娶到手的,抬嫁妆的小伙子已经做好了为难新郎官的准备。
余粮骑的枣红马是祁山友情提供的,此时此刻,常年拉车的枣红马扬眉吐气,头戴大红花,身披大红绸,载着春风得意的新郎官,走在迎亲的道路上。
抬花轿的不是外人,许武、张铁牛、祁风还有个上溪村的小伙子。
领队的乐师经验老道,见新娘家就在山下,大致瞅一眼路程,便适当的放慢了脚步。
乐师也是自有思量的,总不能一首迎亲曲还未吹完就到了新娘家门口吧!他们可是专业乐师呢,都是有专业素养的,既然收了喜钱的,就要卖力的吹奏,就要把喜庆的氛围搞起来。
于是乎,远远就能瞅见的迎亲队伍,却如蜗牛一般在村路上行进着。
陆家人等得着急,设置好障碍的小伙子们也等得着急,看热闹的村民们更是着急,纷纷嘀咕:怎么回事?几步路的事,硬是走出几十里路的效果,莫不是新郎官不乐意?
张铁牛本是心急之人,每迈出一大步,都被迫缩成一小步,久了就冒火,朝前面领头的乐师吼道:“最前面那个吹喇叭的,我说你能不能走快点啊!你要再慢悠悠的,信不信我拿鞋底砸你!”
领队的乐师耳朵里只有唢呐响,根本听不到后面有人抱怨,仍自顾自的卖力吹着、缓慢走着,直到后脑勺被一个东西砸中,他才回过头来,见一位轿夫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乐师用喇叭吹了个“滴答”,这是在问:“干嘛?”
余粮拱手笑道:“劳烦师傅走快点。”
乐师又吹了个“嗒嘀嗒”,这是在说:“早说嘛!”
张铁牛气的还想再砸他一只鞋,见乐师已经加快了步伐,便饶过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