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兰红了眼,使劲眨着,直到眼底的水雾散去,才笑道:“不用怕,小庚将来还有堂兄弟帮衬呢!谁能欺负他去,再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去,只要他将来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就不怕人欺负去!”
因光线的原因,陆小乙清楚的看到玉兰忽闪忽闪的眨眼,瞬间明白玉兰的真心,她也还是想生个儿子吧,一切伪装不过是因陆婆子之故。
陆忠挑水回来,见玉兰坐在灶房里一张小方凳上笑眯眯的说着什么,大女儿在菜案上切着黄瓜,小女儿在灶膛前烧着柴火,整个画面很是温馨,他心里欣慰极了,把水倒进缸里,走到玉兰跟前笑道:“有女儿帮着,你就多休息休息,下午烤饼也别亲自烤了,正好有堂嫂过来帮忙。”
陆忠一提堂嫂,玉兰脸色顿时晴转阴,淡淡道:“她吃不了这个苦,再说了,她又不是真为了帮忙而来,我敢打包票,她做不了十天就会找借口回去另起炉灶!”
陆忠皱眉,“既然这样,你再寻摸寻摸吧,堂嫂一走咱还得再请人。”
玉兰道:“这事我昨晚就想好了,我打算请刘家嫂子来帮忙,她前次遇到我,还问我这边需要人手不,她家大儿在城楼兵营不用她操心,女儿也出嫁了,小儿子在家有公婆照看着,她就想着出来赚些家用。”
“你定下就行。”陆忠在请人方面很相信玉兰的眼光。
早饭后,王冬梅抱着小凤过来东屋,见到玉兰便笑着恭喜道:“大嫂,恭喜啊,昨晚听到消息想过来的,但天色晚了不便过来。”
玉兰忙着给王冬梅让座,又拿出王玉堂昨天送来的点心糖果招待她,最后坐到王冬梅对面,笑道:“我这把年纪还能再怀上,说出去都羞人。”
“大嫂,你还年轻,生孩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羞人的!”王冬梅一边说,一边拿一块糖果给小凤舔食,见小凤小舌头舔得欢快,笑道:“大嫂,你瞧我家小凤多嘴馋呀。”
玉兰问:“小凤断奶了没?”
王冬梅瘪嘴抱怨道:“三个月就断了,我原想着喂到半岁去,谁想婆母心眼多,生怕我奶孩子迟迟不孕,刚满三个月她就给小凤喂米糊喝肉汤,小凤不吃奶我也就回奶了!”
玉兰也跟着抱怨,“昨晚你是没见着,她一来就问我怀的是儿子不?还说再生个女儿有我好看,她还以为我跟当年一样好欺负。”
“她昨天受刺激了呗,见大嫂娘家男丁多,她心生嫉妒,花大嫂又说生儿子的事,她心里肯定如猫抓,不犯神经才怪!她就那样的人,大嫂犯不着跟她计较,自己吃好喝好把身子养好,管它儿子女儿生下来都是自家身上掉下的肉,自己疼才是真的疼!”
玉兰点头,“我早看透了,才不跟她生这个气呢!”
“大嫂,你这一有身子,烤饼还请人不?”王冬梅如此问,也是因为她还不知道堂嫂要来帮忙的事。
玉兰道:“下午堂嫂就来!”
“堂嫂?”王冬梅楞了楞神,“大嫂几时去请的?没听你提说呀!”
“她哪里需要告知我呀,直接让老太太出面找你大哥,这事就定下来了。”玉兰还在为这事生气,不是她不愿意请陆思媳妇,而是她反感这种手段。
王冬梅咂摸一番,提醒道:“大嫂,我感觉你还应该请个人,堂嫂秀秀气气的,一准儿吃不了这个苦!”
“老太太都放话了,那就让她来呗,她若能吃苦,愿意留便留下,若吃不了苦,想走人咱也随她,去留都是她的自由,我们又干涉不了什么,省的将来在老太太跟前说咱的不是。”玉兰不想再提这个影响心情的人物,转而跟王冬梅说打算请刘嫂子。
王冬梅实话道:“我嫁过来晚,对村里这些媳妇婆子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刘嫂子为人咋样,不过我相信大嫂的眼光,瞧你请的花大嫂我就觉得是个特好的人,明显跟其他媳妇婆子不一样。”
玉兰深有感触,“我刚嫁过来那阵儿跟你一样,对谁都不设防,看谁都是好人,后来吃几次暗亏我便明白了,好些人笑眯眯的跟你攀交情,实际上是想从你嘴里套话,然后再把套出来的话添油加醋传给别人,最后传的面目全非,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还有些人看似冷冷淡淡跟你保持距离,实际上是冷面热心肠,说话做事也靠谱!”
见王冬梅听得认真,玉兰又总结道:“虽说这些人不是作奸犯科的大恶人,但闲言碎语也讨人嫌,遇到性子刚烈的,被谣言逼的上吊跳水也时有发生,想到你的性子,大嫂给你提个醒,你将来的路还长着呢,别为了一些嘴皮子上的话,寻死觅活划不来。”
王冬梅感激玉兰的好心,把怀里的小凤亲了亲,“大嫂放心吧,我有她呢!不会再做傻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