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训王冬梅,“烤个破饼子就那么重要?就不能好好哄她一会儿?”说着话就来解捆娃带。
冬梅后背汗湿,小凤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裙儿肚兜儿摸在手里湿哒哒的。
“大热的天把孩子捆背上,你咋那么大心,捂出疹子来怎么整?”陆婆子喋喋不休的骂着王冬梅,眼睛四处观望,瞧见竹凳上有把蒲扇,赶忙拿到手里,一边给小凤扇着,一边笑眯眯的哄她,“哎哟哟,咱们小凤最想祖母了是不?瞧这泪珠儿掉的多多的,心疼死我了!”
小凤依依哦哦的回应着陆婆子,脸颊挂着泪珠儿,小身子感受着凉风儿,很快被逗得咯咯笑起来。陆婆子又心啊肝的叫着,宠溺的模样完全不输她疼小庚时。
此时,玉兰、王冬梅、陆莲和陆小乙都不出声,静静的看着陆婆子和小凤互动。等陆婆子反应过来时,脸上一阵青红变换,抱起小凤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抱怨:“赔钱货最是烦死人,天天除了哭还是哭!我上辈子欠你咋地?”
陆小乙憋不住最先笑出声来,紧接着玉兰陆莲王冬梅笑成一团。
王冬梅抚着胸边喘气边笑,好不容易止住笑,才说道:“你们看见了吧,她这算不算口不对心?好几次都这样,当面黑着脸,背地里又笑成一朵花,孙子孙女都姓陆,她想哄就哄想抱就抱呗,非要演那么多过场戏,你说她这样累不累?”
陆莲道:“还别说,娘真变了好多。以前我真替她累,如今我又替她高兴!”
“依我说,刚才的事咱就当没看见,过后谁也别提,她落得自在,咱们才能清净。”玉兰说道。
“嗯!看来祖母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玉兰疑道:“你祖母几时得病了?啥病呀?”再看向陆莲和王冬梅,三人都茫然。
陆小乙严肃道:“吴大夫说女人到了四五十容易得一种叫更年期的病,这个时期的女人烦躁易怒情绪不稳,我估摸着祖母这几年就是得了这种病!”
玉兰惊奇道:“啥更年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们听说过吗?”陆莲和王冬梅都摇头。
陆小乙道:“世上千种病,咱们没听过的多了去,吴大夫说这种病不用治。”
“不用治?那怎么能好啊?”
陆小乙笑道:“嘻嘻,很简单,发几年火就好了。”
王冬梅道:“啧啧,还有这种病,发发火就能治愈!”
玉兰问陆小乙:“你几时听吴大夫说的?”
陆小乙噼里啪啦把陆家大房的事说了遍,里面提到了吴大夫,玉兰便信了她的话。于是,几人的话题又转到大房婆子身上,对于这种想方设法昧老太太钱的做法,几人都嗤之以鼻。由此看来,大房的财政大权还是紧紧捏在陆老太手里的,陆大婆子想攒点私窝子也是费了大劲儿的。
说到这里,陆莲和王冬梅都开始羡慕起玉兰来,因为她分门立户自己当家,想做啥想吃啥自己能掏出钱来,不用从婆母那里支钱用。
陆莲还好点,婆母对她不错,男人也能挣钱,自己当初还有些陪嫁。
王冬梅就差多了,婆母的性子就不说了,男人为了娶她欠了十两银的账,陪嫁就更别想了,娘家人不来絓累她就不错了。
陆小乙见王冬梅苦着脸,提议道:“小婶,我给你出个主意,月底结工钱,你只结七成剩下三成让我娘给你攒着,将来你急需时再来支取。”
王冬梅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笑了笑:“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让婆母知道了又是事。”
陆小乙还想说,被玉兰瞪了一眼,只好乖乖的闭了嘴。是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被陆婆子知道,大闹一场不说,生起气来说不定连小凤都不帮忙照顾了。
陆小乙挠挠头,嘿嘿笑道:“呐呐,我还小,思虑不周,算我没说啊!”
玉兰训道:“咱家就你话多,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要管,你咋那么能耐!”
陆小乙垂头恭敬受训,完毕,积极主动的帮着揉饼烤饼,玉兰又夸她性子好,啥事都不往心里去。
陆小乙暗道:我是缺心眼呗!我这点像极了祖母!
傍晚十分,小丁小庚牵牛回来,小姐弟一下午没见面,好似十年没见似得,黏的不分你我。
陆婆子还在为下午的事介怀,把小凤丢给王冬梅后,跑东屋来围着小庚转,心啊肝啊的叫着,好似这样她心里的那点纠结才能释怀。(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