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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疑惑,难道她家里就没有一个男人吗?
一直忙到晚上七八点,我和大婶才收工回来。途中我问清了她姓周,至于家里的情况我没敢多问,她也没提起。
回到她家时,已经晚上七八点。有我的帮忙,终于将剩余的一点麦子收完,放到斗里去。
弄好之后,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我见梦蝶还在教这个孩子读书,有点心疼她。我就对小孩说让他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读。
谁知道这个小孩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说不行,他要像他爹那样,中进士,当上大官,然后让他娘好好生活。
小孩说这事的时候,大婶没在,她到厨房里给我们烧热水去了。小孩子一般不会说假话,而且从我们来,就没看到家里有男人。说不定他父亲还真是在外面当大官的。
我和梦蝶心有灵犀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问他:“那你爹当的是什么官?”
他昂起头,一脸自豪。说他爹当的是县令。当初他爹走时说过,他在外面好了,就会带我给娘去过好日子。
小孩子知道得少,说不定是有人骗他的。我问他怎么知道他爹做了县令,他给我和梦蝶说村里的人都这么讲。
这么说来,他爹是县令的可能性还真有点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手里书中的注解,很可能是他爹给留下的。
只不过县令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官,家里怎会落到如此贫穷。难道说他爹是另一个陈世美?
接下来,小孩又给我们说说他爹有多厉害,眼睛里金光闪闪。那句话还真没说错----在每一个孩子眼里,父亲都是一位英雄。
这时,周大婶进门来,脸色有点怪异,骂小孩:你这孩子,整天胡说八道些什么。
小孩很委屈的低着头,嘴里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周大婶好像很忌讳提起她男人,更让我觉得其中必定有故事。
因为没有多的床,所以我主动说自己到堆麦子的小屋里去。让梦蝶和周大婶挤一张床。
第二天大早,梦蝶急急忙忙地来叫我,说周进举生病了,快过去看一眼。
周进举就是那个小孩!
我赶紧到屋子里去,看到周大婶坐在床前,一脸担心。周进举的额头上铺着一块白帕,我走过去问:“发高烧了?”
周大婶无奈叹气,说都是老毛病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犯,每次都这样,发高烧和不断咳嗽。尤其是到了秋天,犯病的次数更多。
我说去找郎中看过没有?周大婶摇头道:“家里没钱,人家不给看。”
岂有此理,都说医者父母心,怎么能不救呢?
梦蝶对我说:“王琥,咱们先带他去看看吧!他好像很严重。”
不用梦蝶说,我也会提出带他去看郎中。周大婶说万万不可,不能让我们破费。
我说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要是孩子生的是大病你咋整?听我说得严重,周大婶有点害怕,答应我们。说以后一定把钱还上,我说好,那她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
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和梦蝶就会离开。
村子里头没有郎中,只能到镇上去。一路背着周进举在前面,梦蝶和周大婶跟在我后面跑。
好在,这里离镇上没有多远。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进了镇,我问周大婶知不知道那里可以看病。
她说镇上有家和善堂可以,于是我让她赶紧带路。因为镇不大,里面的病人也略显稀少。刚一进去,就有闻道浓郁的药材味。
有个帮忙小伙计看到了周大婶,眼里一阵厌恶,说她怎么又来了。我背着人到前面去,对他说有人生病了还不能来,你们这药坊不打算来开了是吗?
伙计看看我,发现我穿得有点脏破,弯下去打算盘,说他们这里看病是要钱的,没钱就不要过来。
我心里恼火,有这样做医的吗?
现在周进举的情况很不妙,没心情和他讲道理。直接拿出一锭银子,摆在他的面前,大声问够了吧!
看到足足五两银子,我连忙点头说够了,这就带我们进里面去,给这位小公子看病。
进去之后,有一位老郎中接过我背上的周进举。放到床上,先翻一下眼皮,再把把脉。许久,才叹息一声说:“这个病,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