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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开始烦燥地打电话、谈单,再打电话、再谈单。
虽然他极力的想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曲悠悠还是明显感觉到他力不从心。
他很烦燥,虽然他在拼命掩饰。
曲悠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句“老板”,把他气成了这样,以后再没敢这么喊,在给他递资料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喊了声:“旭哥……”
李旭“嗯”了一声,没有再发脾气。
之后的一段日子……李旭谈来了很多单子。
他像疯魔了一样,特别卖命的工作!一单又一单,有的时候不要命的爬到滨海湾酒店顶层,顺个绳子往下滑,就为了替客户拍张照片。
有的时候雇主和事主打起来了,他还不要命的冲上去挨揍!
还有一次,竟然接了一个潜水拍照的单子!寒冷的四月,松江湖边还结着冰,他穿着潜水服跳到湖里,直直地往下潜。等他上来的时候,照片拍到了,但是嘴唇发紫,脸色发白!连续高烧三天不退!
他几乎不要命!不管单子有多危险,他都照接不误,仿佛不把这条命折腾出去,他都不甘心!
曲悠悠就这么看着他,一天天地这么看着他……
李旭,每天都以百倍的精力、全身心地扑到工作中去,没日没夜的接单、加班!
生意越来越多,钱也就越来越多了。
每次赚回了钱,李旭就直接把一捆一捆的钱,往她面前一扔。曲悠悠便拿着钱存到公司的银行帐户。
公司帐户里的钱越来越多,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想哭……
就算说这些钱都是他用命换来的都不为过!
她不希望他太累,所以,尽可能的替他多做一些事情。
因为业务多了,曲悠悠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招了两个妹子还有一个专业摄影师。
她很耐心的培养这两个妹子,一方面是想把她们培养起来,替李旭多分担一些工作,另一方面,她觉得心累……想休息休息。
每天看着他这样折腾自己,她太难受了。
她想放个长假……
但是,总有事缠着她,让她走不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还是因为舍不得吧……
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看他不吃饭,不睡觉。她在旁边,催他去吃饭的时候,他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她去吃饭的。
九月份的时候,叶威、老黑、瘦子、孙小胖他们都陆续到地方去工作了,偶尔周末的时候会回来在李旭新买的公寓里聚一聚。
说实在的,不止李旭不想说话,叶威他们的心情也不好。
见了面,就是喝酒,五个人都像大闷罐子,喝啊喝,谁都不说话。每次都弄得气氛特别压抑。
曲悠悠有时候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在意他们的人。
这天晚上,大伙都喝多了,老黑和瘦子爬进卧室睡觉。剩下李旭、叶威和孙小胖横七竖八的倒在长条沙发上睡觉。
曲悠悠倚着茶几坐在地上,心里很难受。
她握着酒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叶威突然晃晃悠悠地跪到她面前说:“悠悠,我知道……你心里苦……”
曲悠悠的眼泪“唰”一下落下来。
她摇头,“我不苦啊……只要能呆在他旁边,我就知足啦。”
叶威操起一个酒瓶子砸在地上:“你特么……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
他捏着她的下巴,满眼腥红的盯住她:“李旭的心死了!你还要在他这个坑里蹲多久啊?啊?啊——你回头看看我,看看我!”
叶威揪住她的手,胡乱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曲悠悠,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我白了多少头发!”
曲悠悠惊恐地望着他,他的头发哪有白呀……比染了还黑……
叶威突然愣住,“哦……对,昨天回来之前,特意去染了一下。”
接着就是一阵惨笑。
曲悠悠端起酒杯,喝干了一杯。
叶威突然说:“你要是等不到他回心转意……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曲悠悠哑住,紧抓着酒瓶,又倒了一杯酒,喝干。
叶威惨笑着说:“要不……就再等等。再等一年……”
他用眼睛瞄她,见她没表情,他又说:“两年、三年?”
“……”她还是不说话。
他又说:“四年……五年也行……五年之后,我就30了……你和他再没动静,我就来硬抢了!”
曲悠悠红着眼睛盯着他,“叶威,你清醒一点!你那么好,不值得为我这样!你是叶威啊!你又不是备胎!”
叶威猛地一震,他喃了一句,“备胎……”接着就是一阵狂笑,他突然盯住她,使劲捏住她的肩膀,“老子愿意做备胎!老子愿意——”‘
说完,叶威操起一只酒瓶子,“咕咚咕咚”地灌了整整一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