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蒙蒙。不过我和骆小楼却兴致极高。离开试拳树林,我俩回到山庄,骆小楼带我去了他住的房间。单间,没见卢家兄弟俩。骆小楼当我面打开他的皮箱。取出一个小泥炉子。一个小瓦罐,外加一堆黑色的,枣核般大小的焦碳。我对这些物件都很陌生。问过骆小楼这才知道,小炉子叫红泥炉,它是产自福建的东西。福建人爱喝茶,常用这个来煮茶喝。煮的茶也有讲究,必须得上陈上十几二十年的老茶。然后,用的炭也得是专门烧制的橄榄碳。骆小楼今儿不煮茶。他说了给我煮酒。他用的是也是橄榄炭。当他拿着那个打火器。把炭火引燃后。一缕幽香就在房间散开了。炉子上坐的是他从南京带来的桂花酒,是私酿,自家喝的东西。佐菜的有一包南京的鸭舌,外加几大包的花生。我和骆小楼就着房间的桌子,对面坐了。拿着这几样东西,品着温热,散发桂花香味的酒。吃着南京的特产就跟他就聊起了拳。我们都是习武人,并且我们都是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张扬的习武人。但与我不同的是,骆小楼他是家传武学。骆铁书不是他亲爷,是他的大爷爷。骆家他父亲那一辈,兄弟三个,只有骆小楼父亲得了骆铁书真传。骆小楼打小是大爷爷骆铁书带大的。用他话讲,那个苦,不是语言能形容。每每回忆起小时候练武的经过,骆小楼觉得他现在没疯,没精神失常,已然是一种造化了。那绝非一个孩子能吃的苦。那种苦,就算是不认不识的人见了,也会掉下眼泪,也会大骂骆小楼爷爷不是人,怎么能这么祸害孩子。练的苦不说,也是极费钱。骆小楼讲,他这一身功夫,费了骆家在南京新街口附近一个百多平米的商铺。苦功,外加大把的钱,购置稀罕的草药,通过熏洗,内服,等等不同的方法。这才造就出他一身的八极真传功夫!功夫出来了,藏也是一门学问。骆小楼住了一年半的庙。是在寒山寺。拜了里面的一个老师父来念经,修禅定。不过,他没有出家,就是住庙,修持了一年半,把这门藏的功夫修好了后,父亲和骆铁书才准他四处走动。在我之前,骆小楼跟人试过三次拳。都没有超过一秒,就是冲的那一下,基本对方就飞了。三次拳花了骆小楼四万六。钱是给人医伤的钱,没办法,打坏了就得医。我是骆小楼第四次试拳。他说,他痛快,爽,心里边压了十来年的东西,一下子就全出来了。特别的透亮,特别的舒畅!转过话又聊到了叶凝,太极门。骆小楼说他这次北上,想找太极门的几个大佬好好谈一谈。但对方都不见。他无奈,只好用这么个损招一路从石家庄砸到了京城周边。小五台是最后一站,他说砸完就要进京砸,砸太极的馆子,有一家砸一家,直到把大佬砸出来跟他说话为止。至于为什么,骆小楼没说。但我知道,他好像明白我懂……练八极的人,身上有这么一股子劲。狠,疯,野!包括骆小楼在内,我看他端了小碗,一口口品那桂花酒,眉宇间显的是江南书生的味道。他说到找太极门,眸子里的狠劲就透出来了!我问骆小楼这次他一共带了多少人来。骆小楼说,他和卢家兄弟三个。我静心想了想,末了跟骆小楼说:“骆老弟,你这样不是办法。这么砸,真的不是办法。”骆小楼喝口酒:“仁哥,迫不得以呀!走前,我给大爷上香,磕了九十九个头!我说了,这个公道给大爷找不回来,我容不了我自已,我得死!”“你明白吗?仁哥!”骆小楼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续了杯酒:“这样,你先在京城住下,给我半个月。我帮叶凝把这个班办下来。我回京城找你。你看怎么样?这半个月,你在京城打探,先看看太极场子,再找找你们八极的人。你觉得呢?”我望着骆小楼。骆小楼仰头给碗里干了说:“仁哥,我听你的!就听你的消息。你不给我消息前,我在京城寸步不动。”说完,他又给自已倒了碗酒。我嚼花生望着他说:“干嘛这么信任我?”骆小楼:“仁哥呀,这跟信任两码事。你听我说,叶凝是什么人?京城太极年轻一辈中,那么几个得了真传的,就有她一个名位。叶凝办班能把你叫来镇场,你跟叶凝又是什么关系呢?”“所以,我到了这地方后,我就知道,我找的人其实是你!”骆小楼端酒。我端酒,跟他碰了一下。“等我十五天,十五天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望着骆小楼,想到了七爷。骆小楼:“好!我也不急这一时,找到你。我就安心了。“估帅东号。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我们每天见七八个小时的人,在一起待上个十年八年都成不了朋友。而有的人,见一面,说几句话,喝一回酒,打一次拳。就成了真正的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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