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世界,也伴随着我的死亡一并死去了吧!风一这么想着,寻找着往太谷村的路。
他在空中缓缓地飞,不需要路,只需要一个正确的方向和顺意的风。幸运的是,这似乎是一个春天,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死前那个世界的夏末秋初,为何一死就变成了春天,但春天吹着顺意的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东风。乘着东风,他顺利地来到了太谷。太谷山还在,却更显葱茏;太谷村没有,却坐落一片古老的森林,最大的樟树,直径比床的长度还有余;太谷没有人影,只闻禽鸟吱喳,偶有虎啸猿啼。
整个的太谷村就是一座森林,那条村右自南而北的小河不再是记忆中的小河,竟然宽达三丈,那条自西而东的龙田河,更是宽达几十米、上百米,如果不是水稍浅了些,可以叫它大河了。自家田边那座拔地而起的小独山,如今是在河里,孤独地挣扎。
没有人烟,没有荷池与稻田,也没有太谷水库,那片应当是水库的地方,那两座牛角般的山前,是龙田河的下游,两岸是翠绿浓密的森林。太谷后山之巅,那个窄小的洞穴,没有他的日星印,没有他心爱的三位娘子。
风一的心,和这个世界一模样,那么的沧桑,那么的凄凉,却不留恋,也不忧伤。记忆中一切生命的迹象,仿如已经撤消了道具的戏场,与他不再相关。森林里,不势而威的华南虎在徘徊,而风一在这虎啸猿啼声中,顺着东风,已经向着西边飞飘而去。
他不想转生在官贵的家庭,那样注定没有快乐的童年;他不想转生在读书人的家里,他没有必要再一次重复学习本来已经有的知识。他喜欢农牧的人家,但必须是勤劳的人家,否则童年肯定过得很苦;这转生人家,他想那家人应该聪明有知识,但可以不识字;这人家,还得男的帅气女的美丽,他不愿意面对丑陋的人而自己忍受。
过了一座座村庄,他都找不到满意的人家,也许他太苛刻,也许他来的不是时机。一路向西,他翻山越岭,沐雨雪,冒炎阳,地势越来越高,人烟越来越少。
雪山之下,一个小村庄,有一对勤劳的夫妻,中年丈夫英俊强壮,青年妻子美丽聪明,正怀着身孕,胎儿未有灵魂。这正合风一意,他不再犹豫,一头潜入占据了这具优秀的胎儿,当然他相信自己会使他变得更加的优秀。
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没有任何的排斥,他闭着胎儿的那双还从未开启过的双眼,闭着息,感受着母体的血脉,感受着外界的天。他终于在大劫之后,能够安静下来放心地修炼一番了!
柔弱的胎儿,弱小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他如此巨大的信息能量,别说修炼,他就是多想想,那个小脑袋都是要马上就爆炸了!没有办法,来不及作任何的考虑,他果断把自己所有记忆和能力封闭进大脑的祖窍里,还不能完全封印的就封入百会之中。于是,他老僧入定般少了许多思想和烦恼,安适了下来。
他不再清楚自己的过去,只是一个未生的没有任何忧虑的婴孩。无知,原来是这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