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岩般的眼神霎时破碎,韦天枫不由与白毓一般无二的说了句:“你认得我!”
“不认得!”浅夕眼中狡黠,玉指推离了剑鞘:“不过,我认得奔雷剑。”
二人面面相觑,马贩见都是贵人,也不敢插话,缩了一边看情形,心里只寻思着八十两卖了,也是极有赚头的。
彩薇更是傻如木桩,只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像不是自家小姐。
看定弟弟白毓,浅夕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只能忍泪含笑望了他,心中全是庆幸感激。
能再活一世真好!哪怕只是此刻看亲人一眼,也是值得……不,她要一直好好活着,如今她与白毓正好同岁,身子也大好。她一定要想出办法,日后能常与弟弟往来,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冒险寻匆匆一瞥的机会。
街市边,小院二层的阁楼上,一扇虚掩的窗格后,幽邃的深眸冷寂如渊,里头犹如有千丈寒冰,看得人直打哆嗦。
“这,就是你们让本王来看的要紧之事!”
寒森森的话一字字从齿缝溢出,裕王慕容琰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怒气隐隐。
天枢阁暗探玄鹰不明所以,扑跪在地:“属,属下确实探到小侯爷来此是特意寻马监的太御令徐茂,至于这小姑娘是哪里来的,属下也不知……”
他不知道,陆昌却是知道的,默默俯身附在玄鹰耳边:“你且退下,待王爷再等一等,看徐茂是否会来。”
“是。”玄鹰隐身退下。
慕容琰紧盯着街心娇俏的身影,修长的手指搭在窗棂上,扣出几道凹陷的指痕。
在秦府,他竟是被这丫头故作荏弱给骗了!那日她望着他时,泪花涌动,瑟瑟发抖;今日瞧见永安侯白毓,她就神采飞扬,情窦大开,街市之上就敢旁若无人,痴痴相望。
真是岂有此理!
毫无察觉自己为何要这般作想,慕容琰深望进浅夕的双眼,耳边纷繁芜杂之声尽去,眼前只剩下这双绝美似繁花开尽、真率如冰雪剔透的眸。
心底的记忆与眼前的景象一点点贴近、融合,再难区分。一缕暖意升腾,慕容琰眉头深蹙,早已冰冷麻木的心,丝丝悸痛。
“不过,白小侯爷我却是认得的。”街心,浅夕笑语嫣然。
“三月里,家中祖母寿宴,我曾远远见过小侯爷一面。”走到白毓跟前,浅夕只觉手脚都在微微发颤:“我姓秦,名浅夕,小侯爷可一定要记得!”
转身翩然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白毓,浅夕强压了将真相脱口而出的“欲|望”,返回琳琅斋。
心中一遍遍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她立足未稳,白毓也尚无能力保全两人。她必须想出办法,让她能以秦浅夕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与弟弟往来。
心事满腹的浅夕并未察觉,在她走出马市时,正有一个身着便装,脚踏官靴的小老头一摇三晃朝马市里走去。
“王爷您看,徐茂果然来了!”陆昌皱眉,神色凝重:“看来玄鹰的密报没错,小侯爷只怕真寻到了太仆寺这条线索。”
眼角眯起,慕容琰看定街心正拱手寒暄的三人,声音一沉:“不可打草惊蛇,想办法让徐茂‘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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