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算夕儿运气不济,怨不得旁人。可那写了香方的花笺根本不是丢了,而是被五丫头故意拿走藏匿起来的,就等着夕儿中招。”
“所幸老天爷看不得这等恶事,后园子里两棵石榴树提前开了花,让夕儿避过一劫。如此五丫头还不死心,又撺掇六丫头送了海棠来,夕儿没躲过,才伤了手脸。”
严氏抬脸哂笑:“那既是六丫头送的海棠坏了事,找六丫头来对质便是,为何定要说是我茜儿害人。”
李氏听见秦月潆被扯进去已是一呆,再听见严氏顺口就是推诿之辞,顿时气得再一句话也说不出。
“哼!”洛氏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声冷如冰:“你休要四处推诿,那海棠送去晖露园,夕儿碰都还没碰过,满院子的丫头都可作证。只不过夕儿被六丫头弄得一时兴起,调了些蔷薇膏子才着了道。若不是如此,我还真不知道,五丫头小小年纪已经使得一手好连环计!”
“把人给我带进来!”
众人侧目,小花蝶双手反剪被推进来,嘴里也塞了布。
秦月曦眉梢一跳,厉色浮上眼底。
抽掉小花蝶嘴里的麻布,顾妈妈审道:“阮师傅明明嘱咐过,要送性温的天蚕丝来,你为何私自改为野蚕丝,还不怕麻烦,附上香方?绿水师傅已经说过了,若你不说实话,从今儿起,便不再是天香阁的学徒,随秦府处置!”
抬头偷偷瞧一眼傲如孔雀的嫡三小姐秦月曦,想着那二百两银子的酬金和今后的自由,小花蝶瑟缩片刻,鼓足勇气。
“奴,奴婢只是想巴结贵府,想那野蚕丝比家蚕更金贵更好,便私自换了。因怕小姐使用不慎,奴婢还特意附上香方禁忌,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老太太、夫人开恩……呜呜……”
小花蝶连声求饶,嘴巴又被向婆子一把堵上。
“又是一个不说实话的。”洛氏脸色淡淡:“把汪笙带进来。”
顾妈妈一拍手,一个十六七岁,青衣小帽,干净整齐的小伙计从外头进来正是那日跑腿送蚕丝入府的小买办汪笙,小花蝶的同乡相好。
小花蝶止了哭,瞪大眼睛看着他,秦月茜也傻得萎坐在地上一脸迷茫。
跪下去行了礼,汪笙深深地低着头,声音却十分清朗:“小的给老祖宗请安,给夫人、小姐请安。”
两眼平视虚空,洛氏冷冷道:“说吧!”
“是。装蚕丝的缎盒儿是小的送进来的,里头确有一张花笺。但是小的到了二门上等传的时候,府上一位大姐儿过来,说想看一看。”汪笙两手撑地,顿了顿:“小的拗不过,就给了。哪知那位大姐儿顺手就拿走了花笺,说是要拿去给五小姐看,让小的不许告诉别人。小的忙乱里勉强瞧了一眼,仿似是香方一类,直说不行,那大姐儿却径直进了二门,小的也不敢追。”
“小的人微言轻,不敢声张。回到天香阁就去找小花蝶,想让她禀了阮师傅,好给贵府知会一声,亦或是再送一张香方进来。小花蝶却说,这是贵人们的事,让小的不要管。”
“唔唔……”猛地挣起身子,小花蝶如同疯了一般,就要拿头去朝汪笙撞,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婆子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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