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载光阴的等待,终归还是黄泉碧落永相隔。【风雨首发】
连日来,沉寂的裕王府里,处处都是裕王意冷心灰,形单影只。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悲戚伤情,还有一种隐隐爆发的压抑不安,正悄然袭上人们心头。
“王爷,宫中密报!”
陆昌行色匆匆奔入后园,单膝跪地,手中高执一支信管。
薄薄的绢帛展开,慕容琰手指微颤,末了猛得一把攒住,高大修长的身形僵直如冰。
“芳瑞!”慕容琰高声怒喝:“为何时至今日她才察觉!本王的天枢阁养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废人?!”
绢帛掷下,陆昌一字字看过,面色惨白如纸。
芳瑞,长乐宫执事姑姑,天枢阁暗影,是慕容琰一早安排在白宛身边的眼线兼护卫。前日,白宛丧礼过后,芳瑞发觉费嬷嬷情绪多有异样,便偷听了费嬷嬷与世子白毓的密谈。
但是,令芳瑞万没想到的是,费嬷嬷竟向世子说,端静公主生前一直怀疑其父白濯及三万白家军当年并非战死,而是于战场之上被奸人谋害,她要白毓奋而振作,来日大白真相于天下,缉拿真凶,为父报仇雪恨!
“王爷,公主她怎会……”惊乱错愕,陆昌有些语塞。
胸口刺痛,如旧伤崩裂,慕容琰攒握在袖中的手,不可微见的轻颤。马蹄踏踏,耳畔似乎角声又起,鹿门关外,几乎与关隘齐高的尸山又浮现眼前,戳得人痛彻心扉。
宛儿,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所以你才会一病不起,所以才对我三年避而不见,是么?你素来聪慧,倒是本王执迷不悟,竟以为能瞒过你去……笑意苦涩,慕容琰深眸黯然。
“陆昌,传本王密谕,召玄机六影回京,重查当年之事!”
密令传出,天枢阁一众幕宾大乱,纷纷前来劝谏。
“王爷,使不得啊!当年白将军殉国时,王爷就曾怀疑,但最终却遍查无果。而今时隔五年,纵然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只怕也已是证据尽毁。何况,单凭宫中嬷嬷一面之词,就行此险招,于王爷大不益啊!”
“是啊王爷,若真是有人起心谋害烈侯,我等尚可一查,但三万白家军亦牵涉其中,幕后之人身份必然不凡。烈侯及三万白家军乃王爷掌中一把利剑,剪除烈侯,便是折损王爷羽翼,其心之险恶,王爷不可不防。”一人面朝北方皇城,若有所指。
“王爷,当今圣上为太子时便对王爷多有防备。五年前先帝驾崩,恰逢王爷大捷凯旋回京,太子却封锁消息,令王爷一路耽搁,误了奔丧。彼时,圣上对王爷之戒心已可见一斑。”话头挑开,众人索性没了顾忌:“烈侯若果真是枉死,只怕与当年的太子|党|众脱不得干系!”
“我等与烈侯共事多年,并非薄情不义,实在事关重大,不忍王爷身陷水火啊!”
……
众说纷纭,窗下背身而立的慕容琰却不为所动,甚至连肩上的发丝都不曾拂动一下。
末了,还是满头鹤发的老司徒面色一沉,扬声道:“天理昭昭!党争朝斗素来有之,士兵却从来只知道听从军令打仗。白家军守护我大燕国门十数年,乃国之利器,若当真有谁敢置国家危亡于不顾,将数万精锐神兵送于敌国屠刀之下,此人必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乃四海之君,万民君父,怎可这般自毁长城?青史泱泱,更载不下这等丧心病狂之徒!”
闻此铿锵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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