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杨太后与卫贵妃争宠,简直是无人不知,他便拣要紧的说了。
这段往事姜氏也听说过,当下在旁边补充,把崔可茵听得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这样,周恒如此行事,就不足为怪了。
崔振翊趁机道:“我们家是清流,不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头去。”
崔可茵笑着应“是”。
崔振翊问起崔慕华:“他今天不是休学吗?怎么一大早跑得不见人影?”
姜氏遣了剪秋去问,很快来回道:“大爷在花厅待客。”
崔振翊皱眉:“这么热的天,谁来了?”
既是在花厅待客,想必不是什么知已。
剪秋道:“说是大爷在国子监的同窗。”
崔振翊脸色稍霁。
眼看近午,姜氏让人去问崔慕华可要留同窗用午膳,那人才告辞,崔慕华来了春山居,见崔可茵和崔振翊下棋,便坐在一旁看两人撕杀。
一局终了,崔振翊问:“谁来了?这么热的天,怎么不留人家用膳?”
崔慕华脸色古怪看了崔可茵一眼,示意屋里服侍的丫鬟退下,道:“是同在国子监上学的叶德昌,跟伦表弟同在宋信安门下。叶德昌出身荆州叶氏,乃是嫡房长孙,今年二十一岁,还没有娶亲。”
这是做什么?崔振翊和姜氏的表情也怪异起来。
崔慕华睃了父母和崔可茵一眼,低头小声道:“他昨天在大相国寺遇到母亲和妹妹,对妹妹一见倾心,特来打听妹妹可曾许配人家,说是若未许人,他要求了家里长辈,请媒求亲。”
崔振翊望向崔可茵。
崔可茵却望向姜氏,脸现茫然。
崔振翊道:“你跟他怎么说?”
“叶氏在荆州也是名门望族。”崔慕华只觉嘴里发苦,硬着头皮道:“这种事,我哪敢乱说,只是说,得问了爹娘,再给他答复。”
这还差不多。崔振翊满意地“嗯”了一声,脸色和缓不少,道:“这事你不用理了,我着人去打听就是。”
虽说把侄女嫁到荆州远了点,可若是叶德昌能考中进士,到时在京里谋个官职,也不是不可以。
姜氏想了想,让人去请唐伦:“让他不拘什么时候来一趟。”
唐伦接到信,很快就到了,脸上还有汗珠儿,咧了嘴笑,道:“姨母可是有好吃的?还是姨母好,有好东西都想着我。”
姜氏虚点他的额头,道:“这么大的人,还总是记挂着吃。”
崔可茵让红豆做几个拿手菜,一起用过午膳,在宴息室坐下喝茶。
姜氏问起叶德昌的人品举止,唐伦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抱怨道:“怪道昨天请了我喝酒听戏,原来是为了打听表妹的事。”
崔可茵和姜氏都笑起来,崔可茵打趣他道:“你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唐伦不屑地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上头罢了。谁像他那么大年纪还没成亲?我们都以为他有暗疾。”
一句说话得姜氏紧张起来,道:“可是真的?”
唐伦搔头,道:“大家都这么说,是不是真的,还得打听才知。”
目光却停在崔可茵脸上,见她如海裳花般红彤彤的脸,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很不舒服。
姜氏一叠声地道:“可得打听仔细了,不能害了你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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