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罚他站在门边上,两只手上各自狠狠的挨了十几下竹棍子,打完之后,还要他把东西送回去。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自己是多么的委屈,多么的恨自己的父亲,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他。
谁知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自己枕头旁边放着一个崭新的八音盒。后来才听母亲说,是他父亲连夜骑着车子,专门跑到县城给自己买了八音盒。
上小学的时候,自己特别调皮,一次和村子里的小伙伴摔跤,不小心摔伤了胳膊,回家之后也不敢告诉父母,悄悄的一个人躲回房间。那时候家里正在打麦子,被父亲知道了之后,一边大发雷霆,一边也不顾手中的活计,带着他便往医院赶。由于路上骑得太快,为了躲避行人,不小心摔在了路边上。
车子倒下的一瞬间,父亲猛地往后一缩,将他揽在怀里,自己却狠狠的跌在地上,胳膊在砂石路上蹭的血流如注,起来之后也不顾自己,连忙问他有没有摔着。
太多的东西,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不久前。
自从上了高中,便一直住校,直到在外地上大学。这么多年来,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跟父亲说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心中那个似乎永远都伟岸的身影,原来也已经在岁月的吹打下,变得佝偻、变得迟暮。
呼啸的北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窗外正飘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
又想起那年冬天,父亲帮自己堆雪人,然后站在雪地里当靶子,任他用雪球砸的情景。
双眼不知不觉又变得酸楚。
忽地又想起白天游戏里给自己发消息的陌生人,他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车祸,逃匿的肇事司机。。。
心里猛地想起最近突然间低调了许多的战神帮,还有那个睚眦必报的战神无名。
这些东西,最好只是一个意外。
即便如此,他依旧非得查清楚那个肇事司机不可,同时,还有那个给自己发邮件的陌生人。
不管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中,他都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一点的伤害。
对自己好的人,他会一一的记在心底;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同样不会让他好过!
不知不觉夜已深。
窗外大雪依旧纷扬,他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床边缓缓睡着。
梦里的天空格外的蔚蓝,阳光格外的耀眼。
清脆的鸟鸣、高低错落的假山、争相绽放的花簇。这是哪里?怎么会有如此逼真的梦境?程一鸣疑惑的沿着幽静的碎石小道,一路往前行去,亭台、水榭交错而落,如梦似幻。
这本来就是一个梦而已。
忽地,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远远的溪台边上,正背向而坐着一个皂袍素履、仙风道骨的老头。
“我等你许久了。”
那老头也未回身,淡淡的说道。
程一鸣环视一周,幽静的园子里,除了那老头之外,再无他人,诧异道:“你在等我?”
那老道缓缓说道:“等既是不等,不等既是等,你既是你,也不是你。”
程一鸣听的一头雾水,无语道:“我不是我,那是谁?”
老头哈哈一笑,这才起身回头。
是他?程一鸣蓦地又想起自己脖间那柄小剑来。
只见那老头悠然的背着双手,面带笑容,看着程一鸣,接着说道:“恩,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只不过心中世俗的杂念太多,难免受缚。”
程一鸣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终于忍不住道:“你究竟是谁?你能控制别人的梦?你给我的那柄小剑又是做什么用的?还有上次你说的那什么约定,你还没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