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冲脸上扫过,哼了一声,但见令狐冲身上血迹斑斑,受伤不浅,当下道:“都一身伤了,还死性不改。”随即看向田伯光,眼神顿时一冷。
田伯光老神自在的饮了两杯酒,当岳兴目光射来时,颇为不悦地皱皱眉头,看也不看岳兴,径自冲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兄,这小子是你们五岳剑派哪一派门下?”
令狐冲看了岳兴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仪琳,心中稍稍安定,心想:“岳兴武功高明,要远胜与我。今日我二人在此,田伯光的打算就难以落实了。”当下道:“此乃家师嫡子,华山派岳兴。”
田伯光眉头一挑,哦地一声惊讶,道:“你便是小魔君岳兴?”说着双眼放光地打量起岳兴,嘴里啧啧有声。
令狐冲并不知岳兴的诨号,狐疑地看着岳兴,心中暗想:“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岳兴起了这么个诨号,当真贴切地紧,这厮根本就是个小魔头。”
田伯光却暗自警惕起来,不过眼中仍有深切怀疑,倏地问道:“令狐兄,这位小魔君的功夫还要高过你吗?你……你不是华山派大弟子吗?”
令狐冲想起当日与岳兴比试一事,煞有其事地重重点头,道:“我这位岳师兄深得家师嫡传,一身功夫只比我师傅师娘稍逊,要远远胜过我。”
田伯光十分佩服令狐冲的豪情义气,对他的话甚为相信,又联想到小魔君的事迹,当下手里握住快刀,双目如电盯着岳兴,问道:“不知岳兄弟来此有何贵干?”
岳兴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仪琳,道:“武林中人杀人放火只是等闲事,可是有一件事情,却教人人见人厌。”
田伯光嗤笑一声,斜睨着岳兴,道:“如此看来,小魔君岳兄竟然子承父业,也是个正人君子,要替天行道了?”
岳兴对田伯光的挤兑言语不理不睬,自顾说道:“你算得什么东西?替天行道势必要守正辟邪,铲除邪魔外道,你一个专门欺凌无助女子,猪狗不如的采花淫贼,说你是邪魔,那是对邪魔的玷污,说你是外道,嘿嘿,连猪狗都不屑与你为伍,我看这外道,你也决计称不上的。”
田伯光闻言大怒,豁然站起身子,长刀指向岳兴,冷冷说道:“听说你数日前杀了青城派余矮子,老子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竟敢想对老子耳提面命,在此大放厥词。”
岳兴对田伯光的钢刀视若不见,道:“淫贼,你可有母亲?”
田伯光一愣,心中一转,便知岳兴想说什么,当下只是冷笑,也不作答,森然地看着岳兴。
岳兴也不催问,眼神灼灼地盯着田伯光,又问道:“听说你这淫贼向来自号大丈夫,为人义气当先,对朋友极是忠义。但不知可有专门坏人清誉名节,被人辱骂为‘猪狗不如’的大丈夫?”
田伯光脸上微红,他为人素来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与人结交向来义气当先,是故对令狐冲才高看一眼,只因令狐冲胸有豪情,是个值得一交的大丈夫,这才迟迟不肯下手害了令狐冲性命,好让自己的兽欲可以得逞。
此时岳兴这一喝问,顿时让田伯光感到羞愧,他也自知自己的行径实在万分恶劣,不过他终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恼羞成怒之下,猛地大喝一声,道:“他妈的,老子砍死你,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了!”说着身子一闪,迅捷无比扑向岳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