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来应当是内力不足之故。她本可加大剑上力道,以内力取胜。但她心底正直,不愿仗着年长修为深厚的优势,一直以剑术与岳兴较量。
到了此时,仪和内力消耗不小,额头上已经隐隐露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喘息也变得稍有粗重。反倒是内力不及她深厚的岳兴,脸不红气不喘,似乎精神更加健旺,没有丝毫疲态。
定逸在一旁看的尤为清楚,她此时胸中恶气稍退,没了之前的火气,见两人这般模样,在暗自欣慰仪和心性纯良的同时,不免诧异岳兴后劲竟然这样悠长。想起门下诸多弟子,实则没人能够比得上岳兴,不由又有些意兴阑珊。
武林中人内功深厚者为数不少,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世上有一些拳法或剑法可在与人争斗时恢复内力,诸如全真剑法以及华山混元功都是此类功法。但若说有一门内功心法可在与人争斗时不停修炼,世上怕没人相信。内功心法修行不易,动辄走火入魔,任谁在修炼时都是静坐止动。
偏偏岳兴的《先天功》没有走火入魔之虞,即便是争斗时,也可通过毛孔吸纳天地灵气,化为自身真气。所以岳兴与仪和争斗良久,仪和消耗颇大,渐感吃力,岳兴却几乎没有消耗。
定逸看了看两人,心中忧虑起来:“照此情况,再过片刻仪和内力不济,势必要败在这姓岳的小子剑下了。”不仅是定逸看出了两人的情况,一众恒山弟子也发现了不妥之处,见着仪和越发地疲惫,岳兴却仍然生龙活虎,不由心底焦虑万分,也不免升起黯然之情。
不戒和尚嘴里啧啧有声,双眼放光地盯着岳兴,不时瞥瞥定逸。定逸原本不愿理他,后来实在被他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惹怒,冷冷地盯着他,正准备出口责难,忽然听到岳兴的声音。
“师太剑法精绝,内力深厚,再打下去,在下可就要输了,咱们就此罢手吧,这一场就算平手如何?”岳兴与仪和斗了许久,心中的怒气早已发泄完,此时又心知仪和之前多有留情,眼见着仪和将要内力不支,输在他的剑下,当下往战圈外一跳,朗声对仪和说道。
仪和也知自己支撑不了许久,闻言看向定逸。定逸轻轻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法子,华山掌门的儿子与恒山白云庵的大弟子打了个平手,于华山和恒山的名望都无损。
当下合什朝着岳兴微微躬身,道:“贫尼多谢少侠了,再打下去贫尼是非输不可的。不过纵然如此,少侠若仍对我仪琳师妹有非分之想,贫尼仍要与少侠斗一斗的。”
岳兴肚子里暗自诽谤不已,不过他承了仪和手下留手之情,也不与她争执。
倏地定逸师太窜到岳兴面前,见她眉头紧拧,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心事,过了会,问道:“你所使得剑法是华山剑法吗?怎地老尼从未见过?”
岳兴摇摇头,道:“晚辈已经说过,我并未拜入华山门下,又怎会得传华山武功。”
定逸好奇起来,道:“那是何门何派剑法?我看这套剑法似乎是道家剑术,莫非你拜入了武当派吗?”武林中秉承道家道统的大门派也不在少数,武当、泰山、青城学的都是道家武功,但是这些门派当中,惟有武当派能够稳稳压着华山派,让岳不群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武当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送到其他门派则绝无可能。
岳兴微笑着摇头,道:“并非武当剑法,而是全真剑法。”
“全真?”定逸眉头一挑,心底思索起全真是哪一门派,思索良久也不知所以,心里打定主意回去问一问定闲师太,随后不再多问,道:“此间事了,少侠请回吧,我等也要回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