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沅站在外面,无聊的伸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也不跟着走进去。
“沅儿翁主,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素沅如今对她的态度,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冷淡了几分,但是比起其他人还是要好很多。而且这么聪明伶俐的素沅。她也很喜欢。
“宛白。”
素沅抬起头,看着她笑了起来问道:“哥哥好点了吗?”
“已经醒来了,昨天还病得那么重,今天醒来竟然就生龙活虎了,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林宛白如实回答,然后看着她,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沅儿翁主不跟着进去看看呢。”
“娘这么着急,我就不跟着进去添乱了。”
素沅轻声笑了笑,她是一个活泼伶俐的人,这样轻淡的说话。倒是鲜少看见的事情。
林宛白眨了眨眼睛,从她的神情里可以窥探一二,却也没有开口问为什么。重男轻女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想法,女儿家再怎么好。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有老了以后的依靠,都要靠儿子。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所以不会有人去改变,也没有哪个女子敢发话说一辈子不嫁。赡养爹娘,更没有哪个女子敢说,嫁了人以后,会照顾家中爹娘。
一些在林宛白从前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在这里却成了离经叛道,明知道是错,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素沅一个人独自在深山野林里过了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在,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回来以后,娘的心思却依旧全部都不放在哥哥的身上,她怎么会一点都不羡慕和妒忌呢。
“既然这样,那就和我走走吧。”
林宛白看出她的失落,不想让她继续在这这里等下去,越等只会越感觉到失落。
“也好。”
素沅想了一下,觉得王妃一时半刻也不会出来,她在这里等着也无聊。
于是两人便在庭院这里散步,早上有些清凉,但是林宛白却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能让她稍微清醒一点。
她一开始只是想要利用弘舒而已,利用弘舒,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让娘在林家不再遭受欺负的话,那么就足够了。
而且把二成放在赵姨娘身边,不单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那么简单,还有就是时时刻刻向她汇报,有没有人对她娘有不敬的行为。要是被她发现的话,那么林家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上次我听你说,现在你暂住在王妃的庭院里,你的院子还没有整理好吗?”
每个子女都有自己的庭院,就算是丽侧妃那些庶出们,都不例外,那么素沅身为翁主,更是不可能和王妃挤在一起。
“还没有收拾好吧,最近娘还是挺忙的,你看现在哥哥又出事了。”
素沅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她的桔园的确在修葺当中,可是距离她上次住,已经过去了十年。这房屋呀,有人住的时候,就是人气,一旦没有人住了,很快就会衰败下去。
荒废了十年的桔园,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收拾好的。
“弘舒不是风寒,如果是风寒的话,不会一晚上就好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林宛白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弘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
“是吗,也许是小风寒吧。”
素沅听了,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小风寒可言呢。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你,弘舒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你还没有离开王府吧。”
就算伤疤的形状不太一样,而且颜色看起来,也不像是新的,但是她心里却始终都有一点疙瘩,挥之不去;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那么的巧合,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地事情,也不能用巧合二字给唬弄过去。
“那时候我还小,不过也有记忆。”
素沅看着她,声音有些警惕,这么多年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呢;难道说那个笨蛋哥哥,有什么破绽给宛白抓住了,不行,一定要稳住。
素沅心里面想了一圈,然后笑了笑,看林宛白能问出什么来。
“他摔下来的时候,可没有伤到很多地方吧,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他换衣裳,身上有伤,而且伤口也不短,看来是伤得很严重。”
问人嘛,总得要有一点小技巧,要是直接问的话,谁也不会说。
“磕着头了,能不严重吗,昏迷了好几天,把王府上下的都折腾了一遍。”
素沅想起从前的事情,还是一阵感慨。
“不只是头吧,肚子上还有那么长的一道伤疤,只怕是连肠子都要划出来了,看着怪吓人的。”
林宛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口吻清淡的说着,却把目光都落在素沅的脸上。他们是两兄妹,而且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应该可以问出一点东西出来。
“肚子有伤疤?”
素沅似乎有些以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想了一下,然后察觉到林宛白在看她,顿了顿然后笑着说道:“对了,还有肚子上的伤口,像是被树枝划到,当时流了很多血,把我们都吓坏了。”
素沅笑着说,还故意把细节描述了一遍。
“是吗?”
可是,林宛白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就不再说话。
她当初可是医学院毕业的,有一本科是必须要学的,那就是和精神病拉上关系,虽然她主修的不是精神病科,但是为了判断患者是否说谎,有没有隐瞒病情等。
还是在这方面,做了一定的培训。
所以,想要在她面前说谎,必须要有很高超的技术,若不是的话,很容易就被她识破。
弘舒从树上摔下来,磕到脑袋,也很有可能身上其他地方受伤,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素沅为什么要说谎呢?
林宛白想心里想不明白,虽然素沅的表情看起来很随意,但是她还是能察觉的出来,素沅对弘舒身上的伤,是毫不知情的。
那么直接说不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帮着说谎呢?
她皱起眉头,刚才的怀疑,又涌上心头,有些东西,必须要眼见为实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