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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治得了,丞相当如何做?”
她对柳慕贤的神色视而不见,秀眉微挑。
“你若能将犬儿治好让他醒过来,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不能治,便等皇上降罪吧。”
“好,今日有皇上和众大臣为证,我连清澄若是治好了柳无庸的病,自此洗刷冤屈,清白一身,若治不好,甘受牢狱之苦。”
她站在殿中央,白衣翩翩,宛如谪仙。
凤归邪含笑看着,目色温柔。
他不知她真正身份,可只是这个人,让他此生难忘,如此便够了。
为了公正之见,皇上命柳慕贤回丞相府将柳无庸抬到了金銮殿。
在温软的马车里,柳无庸看着身旁的人,有些忧愁的说:“爹,连清澄那个家伙厉害的很,他上次打的我不轻,这次你让我装病求皇上降罪,如今罪名没定下,反而让他给我治病,万一他发现我根本是在装病,如实禀报给皇上可怎么办?”
“怕什么,我的条件是他将你治醒才平安无事,无论他喂你吃什么药,你尽管吃下,但只需记得一点,一定不能睁开眼就对了,到时,我一定让他进大牢。”
柳慕贤气定神闲的坐着,稳操胜券。
“爹此计果然高明。”
柳无庸听罢也定了心,只要自己执意不醒,连清澄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他就不信他这回能笑着走出金銮殿。
几名侍卫吃力的将“昏迷”的柳无庸抬进殿,凤归邪看着那红润的气色,冷然暗笑。
“三公子,人已抬进来了,便开始诊治吧”。
凤无世看过柳无庸一眼,自也清楚了柳相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依旧让连清澄动手,便是要看看他准备如何结束这出闹剧。
“皇上,柳公子这场病来势汹汹,依微臣愚见,并非生病,而是中邪。”
中邪?
凤归邪忍不住嗤笑,如此天马行空胡言乱语,也就她能做出来了。
“哦?那依你所言,可有办法解去?”
凤无世勾着唇角,眉宇隐含笑意。
“柳公子身上中了邪气,并非一般人能治,在场的,仅有皇上一人可解,圣上乃万金之躯真龙转世,柳公子体内的邪物遇上龙气,自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清澄淡笑,夸得凤无世甚为喜悦。
“是吗?那朕倒不妨一试。”
柳慕贤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若皇上亲手试药,庸儿还执意不醒,岂不是在暗喻皇上龙福不泽?可若醒了,连清澄这一罪,可就要免了。
凤无世起身走下来,连清澄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旁人并未听清他到底对皇上说了什么,只见皇上听完之后突然大笑,对他不住褒奖。
“好,好,此法甚妙!”
柳无庸躺在软榻上已吓出一身冷汗,皇上亲自动手,他可如何是好.......
“柳公子,有圣上在此,你大可放心,体内的邪物定会根除。”
连清澄弯腰轻轻地拍了拍柳无庸的脸,见那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心下冷笑。
众大臣见凤无世缓缓走近软榻,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拿下了头上的白玉簪。
柳慕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出声制止,背过身紧紧闭上了眼。
“朕这支白玉簪,在自在山上请了然大师开过佛光,都说佛家圣物益寿延年保安康,朕今日便看看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凤无世话毕手落,只听殿内一声惨叫,柳无庸捂着自己的人中从软榻上跳了起来。
“柳公子醒了,皇上龙恩齐天,把邪物都给吓跑了,恭喜皇上!”
连清澄故作惊喜的说道,转而看向柳无庸说:“被皇上的白玉簪扎了一下,柳公子可觉得身体好多了?”
“你!”
柳无庸气结,却只能指着她干瞪眼,皇上亲自动的手,他醒过来是隆恩浩荡,白白受了这一针还必须得忍着,怎能甘心。
“好了,既然都没事了,便退朝吧,朕也累了。”
凤无世一声令下,众大臣行完礼后便相继退出金銮殿。
“三公子真是让我越发感兴趣了”。
凤归瑕经过她身边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她神色淡淡的没有回应,退了几步让他先行。
“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算不上好听的夸奖而已。”
她看着缓缓走至身边的凤归邪,笑了一声,与他并肩而行。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澄儿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弯眸淡哂,今日一计,她又一次让他惊叹了。
傍晚的御书房带着一股慑人的冷意,凤归瑕站在殿中望着案牍前的人,皱眉道:“父皇,母妃被关了几日,已经知错了,能不能.....”
“你去看过她了?”
凤无世盯着他反问。
凤归瑕心一沉,低着头说:“是。”
“哼,朕教过你多少次,小不忍则乱大谋,帝王家从来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这都忍不了,怎配做这天下的王。”
凤无世一甩手中的毛笔,眸中充斥着怒气。
凤归瑕屈膝跪下,沉声道:“儿臣知错”。
“起来吧,你太沉不住气了,年妃的事,朕自有打算,不要再过问了。”
“是。”
凤归瑕应声起身,抬眸看了凤无世一眼,见他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星目一阖,便绝然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