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城东顺柳巷的,想问谢里长个事儿……”
“说!”
这谢里长声音粗嘎,震得黎琦耳朵发痒;就这一个字,让她心头一颤,几乎要夺路而逃
“那个……我想问问,昨天我一不小心……将两个篮子丢到路边,有人告诉我……”
“什么?!”那人猜到下面将是什么话,当下眼一瞪。
“我就是来问问,若真是谢里长拿了的话,麻烦……”黎琦不敢抬头,小声快速的将意思表达清楚。
“那个贱人嘴这么快,叫我知道了看不打死他!”谢凯牛眼一瞪,粗声粗气。
黎琦来到这里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看他真的蛮横不讲理,也有些生气,
“你先别恼,我也是听人说的,若真是误会,我这里向你道个歉,可听谢里长的意思,明明……”
“没有就是没有!”谢凯怒吼一声,“你算啥鸟人,也敢跑我谢家来叫嚣,若不是看你小丫头片子,我轮巴掌揍死你!”
黎琦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其中有一个篮子还是她借的,另外一个是母亲留下来的,篮子扶手和帮边都是母亲包了粗布一针一线细致缝过的,哪个她也不能弄丢;又听他识破她女孩的身份,不由又羞又恼,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拿了就是拿了,想做男子汉大豆腐——敢做不敢当啊!”
“你说什么?!死鸭子嘴硬,老子今天要不办了你就不姓谢!”
在黎琦的惊叫声中,
谢凯上前一把抓在她的前胸顺势挠了一把,用力一扯,“嗤”的一声,外衫破裂,露出里面的小衣。
“小丫头,看你瘦气气的,还挺有料的嘛!”
谢凯回味着适才手底的触-感,淫笑不已。
黎琦连连倒退,捂着几近走光的破衣,脸色苍白,
“你就这么当里长的?!——臭流-氓!”
“相公……”谢凯的女人站在门口,浑身颤抖,哀怨的望着自己的相公。
哪个女人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做这种事情吧。
谢凯一怔,回头瞪向他的女人,
“败家的娘们!”
再转过头来,那个小丫头已经到了门口,
“想跑!”
黎琦惊慌失措的从谢宅跑出来就跌了一大脚,顾不上手脚膝盖的伤痛,跌跌撞撞爬起来接着跑。
谢凯追到门口,啐了一口,
“奶-奶的,算你跑得快。”
程君佑百无聊赖的靠在巷子口站了会儿,一晃神的功夫,就见黎琦慌慌张张从谢凯家跌了出来,然后狼狈的爬起捂着衣襟跑远了。
他眉头一皱,知道事情不妙,大步跟了上去;谢凯从门口返回院子里犹在骂骂咧咧,程君佑路过的时候驻足片刻,眼睛眯了又眯,就连脸颊骨都控制不住抖动,不过,他还是忍住暂时没动他。
“黎琦!”“黎琦……”
黎琦跑的飞快,精神也有些恍惚,隐约听到有人唤她,但是她的双耳轰鸣,听不真切,只有一点意识支持着她,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
朦朦胧胧中,确实有人在叫,她慢慢停下来,模模糊糊似有好多行人都在奇怪的看她,议论纷纷;她清醒了些,眼前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拉着她的手臂,优雅中透着焦急,
“黎琦……琦琦?你怎么了?醒醒……”
“你……”黎琦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黎郡王;可她此时的样子……她飞快的背过身。
“琦琦,你这是……谁欺-负你了?”黎政华一贯温和的眸中透出温怒。
“关你什么事!”黎琦心中极恨,她不想黎政华看到她的不堪,更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
“告诉我,谁欺-负了你,我不会放过他!!”黎政华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谁会欺-负我?!”
黎琦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全是云淡风轻的笑,她缓缓的放下手,不管手心正火辣辣的疼,
“你认为真的是有人欺-负我吗?呵呵,也好,反正你也看见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人,以后也不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