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盖着萧逸澜的披肩。又看了一眼身边,叶雪依还在酣睡。
叶紫弦轻手轻脚地走下马车,却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一个个帐篷在草地上搭建起来,叶紫弦径直向中间最大的帐篷走去。
帐篷里只余桌上的蜡烛还亮着,叶紫弦借着月色和蜡烛的光亮,走到里间,萧逸澜早已入睡。叶紫弦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有刚刚他拥住她,耐心安慰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逸澜仿佛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何时何日,一直在她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直默默地守着她。
“萧逸澜。”叶紫弦有些害怕,又有些高兴,害怕自己就此沦陷,和母亲当年一样万劫不复,又高兴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晚。
叶紫弦轻唤一声,悄悄地在萧逸澜身侧躺下,用萧逸澜的披肩拥住两个人,右手揽过萧逸澜的腹部,紧紧抱住他。从那一刻起,她在这世上留念的人,又少了一个,她恨的人不在了,爱的人只剩下了趟在她身边的这一位。
天明时分,萧逸澜醒来,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低头一看,就见到叶紫弦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刹那间他希望时间静止,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阳光照射进来,萧逸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叶紫弦不知何时进了他的帐篷。二人之间本有了嫌隙,一夕醉酒,却成了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后来她又突遭变故,变得沉默寡言,大哭一场,终于好了起来。
萧逸澜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或许叶紫弦遭遇打击,对他而言是好事,至少先前,叶紫弦从未像现在这般,依赖过他。
萧逸澜没有起身,只耐心地等叶紫弦醒来。约莫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叶紫弦才慢慢睁开眼睛。
叶紫弦的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见萧逸澜微笑地看着自己。
“醒了?”萧逸澜温柔地看着叶紫弦,问道。
叶紫弦尴尬地轻咳一声,面上出现一抹红晕。她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发什么疯,居然直接跑到了萧逸澜的帐篷,又睡到了他的身边,或许是自己心里实在难受吧,想找个人依靠。
这么多年了,她都习惯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苦她的累,直到有一天,萧逸澜出现,轻轻地把她拥住,在她耳畔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于是叶紫弦发现,原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等这句话。
叶紫弦任性地拥住萧逸澜,不说话,如果可以,就让这一刻维持得更久一点儿吧。等回了太子府,就是萧逸澜迎娶叶雪依的时候,还有沈碧心和万玉如在,至此,萧逸澜就不再属于她一人了。
或许,只有她陪着他并肩作战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拥有真正的幸福,他们才能做到眼中只有彼此,心中对彼此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哪怕不用说,都能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一直赖到日上三竿,萧逸澜和叶紫弦才起身。
“咕——”叶紫弦的肚子传来一阵叫声,瞬间满脸通红。
萧逸澜低头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追风,传膳。”
时隔大半月,二人终于又坐一起用膳了。萧逸澜没有再像起初那样让叶紫弦给自己布菜,而是自己夹菜,又时不时地给叶紫弦夹。
“萧兄,大队什么时候接着进发?”莫亦缺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接着,便见脱去了一身戎装的莫亦缺走进来。
莫亦缺见到眼前两个人恩爱的样子,心里一阵痛意,随即恢复原状。
“莫兄。”萧逸澜道。
“莫大哥。”叶紫弦也笑着向莫亦缺打招呼。
莫亦缺看叶紫弦的样子已恢复许多,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用过膳了没?一起吧。”萧逸澜对莫亦缺说。
“哦,不了,我已经在自己营帐里用过了。”莫亦缺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扰,推脱道。
萧逸澜也不再客气,莫亦缺见二人聊得甚欢,道了声别,默默地离开。莫亦缺其实心里是懦弱的,一直迟迟不肯表露心迹,待想表达了,却发现叶紫弦已心有所属。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在痴心妄想吧。
萧逸澜和叶紫弦用完膳,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二人虽结婚多日,只有他们彼此知道,最近这段时日,才是他们真正新婚的开始。
大部队重新开始前行,叶紫弦照例和叶雪依坐在同一顶轿子里,叶雪依见叶紫弦已恢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