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她们都说你已经……”小蝶早已泣不成声,“二夫人不在后你病重昏迷,后来就不见了,大家都以为你……”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嘛。”叶紫弦宽慰道。
“恩,你们不在后她们知道我偷东西给你们吃,免不得又开始欺负我,幸好我撑到了现在,盼到了小姐回来。我说怎么派我来伺候小姐,原是她们都怕得罪大夫人,我到乐得与小姐相见。”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说吧。”
叶紫弦拉着小蝶进了房间,心中喟叹:原以为这府上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幸好小蝶还在。
刚进门,就有小厮来唤:“老爷让小姐梳洗完毕赶紧去前厅给大夫人斟茶。”说完掉头就走,完全没有下人对待小姐应有的态度。
小蝶气结:“什么态度啊,狗眼看人低!”
叶紫弦倒不以为意:“算了,小蝶,帮我换衣服吧。”
小蝶这才拿来几件衣服让叶紫弦挑选,叶紫弦简单瞄了一眼,多是繁复的丝绸质地,里外不知道多少层,真怀念在宓影阁无忧无虑的日子,众人都道宓影神秘莫测,阴森可怖,只她明白那景、那人、那楼有多么亲切温暖。
“小姐,你怎么遮着脸啊,这让小蝶怎么给您涂脂抹粉呢?”说着就要伸手取下面纱。
叶紫弦回过神来,阻止道:“我有花粉过敏症,不能接触花,哪怕空气中飘散的花粉也不可以。”
“啊,难怪老爷昨天让家丁把府里的花都铲除掉了。”
什么?!叶紫弦听闻蓦地一惊,那个人、居然会为她铲除花朵?转念一想师傅临行前和自己说的话,叶紫弦不禁自嘲:恐怕是怕我毁了这张脸,得罪了待嫁的人吧。“哼——”一声冷哼从叶紫弦鼻翼发出。
小蝶惊讶:“小姐,怎么了?”
“无妨,快替我上妆吧。”说完取下面纱。
叶紫弦看着镜子里小蝶的嘴巴睁大、再睁大、直到合上咽了口唾沫,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小姐,你真的好美啊!”
“行了,抓紧时间啊。”叶紫弦无奈了。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娉婷的身影缓缓向正厅走来。只见一袭紫衣翩跹而至,虽远观,亦知容貌之清丽,芳容之绚烂,身姿之脱俗。正厅在座的人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期待,叶紫弦前脚刚踏进正厅,众人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姿若仙子,大抵说的就是此番情景吧。
叶清远轻咳一声,众人方如梦初醒。
叶清远左手边的妇人,正是朝阳长公主,此刻她看着叶紫弦的模样,憎恶中夹杂着不甘,慌乱中夹杂着不安,各种情愫在脸上荡漾,叶紫弦忍不住在心底一阵发笑。手上却接过了下人递给她的茶盏,毕恭毕敬地朝长公主走去。
“大娘,用茶。”
“啪——”茶盏跌落,一地碎片。
“哎呀——”长公主立马大惊小怪地站起来,“差点就烫到我了,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小蹄子绝对是故意的。”
“放肆。”叶清远拍了一下桌子,“无吟怎么教你规矩的。给我跪下。”
叶紫弦依言缓缓跪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父亲在府的时候大公主就有意刁难,父亲每每偏心,向着长公主,以致父亲走后大公主更加肆无忌惮,心里的恨意在无限蔓延。
叶紫弦想起过往种种,忍不住叫道:“父亲,我没有错,刚刚大娘已经接过我的茶盏了。”
谁知叶清远一听,瞬间怒气丛生:“你胆子越发肥了,出去十年,都学了些什么,我倒要问问无吟了,怎么把你教成这样,我看他这个闲人是断断闲不得了!”
叶紫弦不免感叹,难道父亲还是发现无吟是自己的牵挂了吗?当真要以此为要挟吗?她实在不想归于闲散的师傅重新趟入国事这趟浑水啊。不确定父亲什么意思,为保万无一失,叶紫弦只得咬咬牙:“父亲,师傅只教了本领,未叫如何做人,这是孩儿自己学的。”
“好啊你,长大了口齿伶俐不少,你就给我在这跪着思过吧。”说完,叶清远欲拂袖而去。
“哎呀,老爷,你忘了,明天你可是要带她进宫面见皇上的,这万一磕着碰着哪儿了,多不好啊?我可不想我们家雪依到时候替她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哄——”叶紫弦听完,脑子里一片空白,糟老头子?替叶雪依嫁?难道她回来竟是为了替大娘的女儿,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出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