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秦阳整个人几乎已经濒临昏迷了。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昏迷。
遏制他喉咙的力道消失之后,周遭无存不在的空气就仿佛绝提的洪水般,强势无比,不管不顾地朝着他的心肺间挤压而去。
撕心裂肺的痛楚里,他疼得几乎立刻就清醒了。
“咳咳。”
近乎痉挛的咳嗽,剧烈地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在这完全不受控制的本能反应里,一阵阵微不可闻的血沫也从秦阳的喉咙里呛了出来。
“咳咳……”
满嘴腥涩,恢复些力气之后,秦阳无意识地将身子蜷成一团,手紧紧地摁在胸口上,似乎这样就能改善这种难耐的痛苦般。
“我不想这样。”齐慕繁淡淡地开口。
仿佛弥漫着漫无边际的忧伤,又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全然不在意了似的,他整个人依旧平静,淡然得几乎让人以为刚刚的失控与颓然,不过是一场错觉般。
“我不想冲你发火,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是秦阳,我做不到。”一字一句,平静到了极点,在这个鸦雀无声的寂静深夜里,仿佛一曲清歌般。
秦阳下意识地看着他。
眼里有错愕,有不解,当然更多的还是恐惧,还是害怕。
“不是不想对你宽容,只是在触及这种底线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对你宽容。”
完全做不到,一向自控能力极强的他,只要秦阳一触及他底线的时候,他就会轻而易举地失去了镇定。
什么谋划,什么安排,说的好听,可本质上如何,他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面对秦阳,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思考的愣头小子,脑袋一热,那蹭蹭的火气说上来就上来了。
“啊……”秦阳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才发现,他已经连半个字都说不清楚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应该是受损了。
可他还是不信邪,忍着喉咙火辣辣的撕疼,近乎倔强地开口:“我啊……”
走到他面前,齐慕繁蹲身捂住他的嘴,沉着脸警告道:“这几天你暂时说不了话了。”
委屈地缩了缩脖子,秦阳红着双眼,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齐老大见此,这才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道:“休息一下,明天跟我回家。”
这就走了?
秦阳浑身一怔,一脸不解地看向齐慕繁。
“不走,你还要呆在这里干什么?”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齐老大冷声道:“是要继续偷着喝酒,还是要挨个再见见你的旧未蒙面的故友?”
闻言,秦阳身子又是一颤。
“你不想回去?”齐老大眯了眯眼。
不是。
秦阳立马摇摇头。
齐慕繁眸色一冷。
他浑身一僵,立马又点了点头。
他是要回去的。
齐老大急了,沉声道:“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第一次觉得说不了话,表达其自己的本意来是如此的忧伤,秦阳缩了缩脖子,一把搂住齐慕繁,靠在他肩膀的脑袋不住地点头。
“要回去?”齐慕繁问。
再次点点头,这样的情况下,他敢说不吗?
“我谅你也不敢。”略带着笑意的脸上,一片自得。
低着头,秦阳当场险些咬碎一了一口银牙。
丫的,知道他不敢,还问什么问,很好玩是不是?
当然了,这种闷气他也只敢憋在心里,对于齐老大,他暂时还真没有这个撒泼的胆子。
躺在床上,还来不及回神,脖子上就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
秦阳哭笑不得地看着给他上药的齐老大。
带着药来找他,丫的,打了一巴掌又给糖,感情他一开始就决定要揍他一顿了是不是?
心中腹诽。
恐惧的阴云过去之后,他几乎瞬间就又成了个打不死的小蟑螂了。
过多了这种糖果盒巴掌共存的生活,他虽然依旧对此嗤之以鼻,可到底也还是慢慢过出来了一种乐观的心态。
总的来说,今天的代价虽然有些惨重,但暴风雨应该过去了吧。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然而这个想法还来不及进一步的认证,齐老大的声音就忽然打断了他所有的幻想。
仿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般,他说:“这件事儿,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秦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打也打了,气也撒了,怎么还不能算是揭过去啊?
齐慕繁冷冷地看着他:“我跟你说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道上混,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
可他不是道上的啊。
“你不是道上的人,可你是我的人,这次,你犯了我的忌讳。”
丫的,毛线忌讳,那是他自己的命好不好。
心里第一反应的腹诽,可实际上他整个人还是瞬间吓得白了脸色。
“犯了错,就要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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