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夜做教训,秦阳不敢再提云辉,他怕有人再受自己的连累。
“你真的想知道吗?”齐慕繁皱眉。
“恩。”
“即使会付出不可预测的代价?”
“代……代价……”杯子里的水一个巨颤,忽然溢在了手上。
齐慕繁见此,伸手拿过秦阳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代价的,只不过很多时候采取的是一种累计的方式而已,所以人们发现不了。”
“……”
“你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小李。”
“他……”秦阳蓦然地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他会……”
“不为什么,办事不利罢了。”
“办事……办事不利?”
忽地,秦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接送你是他的任务,可是昨晚,他一个人回来了,对于你的行踪更……”
“所以,就因为这样?”秦阳如同雷劈了一般,整个人的心脏也似乎一瞬间炸开了,然后又被一股看不见的洪流狠狠地翻搅着,“所以……就因为这样……你砍了他的手……”
秦阳的恐惧是那么明显,就仿佛暴风雨中一直瑟瑟发抖的小兽一般,满眼尽是防备,可在强势的敌人面前,终究显得苍白柔软。
“秦……”
“你……你别碰我?”像是弹簧一般地急速弹开,秦阳对齐慕繁的排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个人,他可以在前一秒砍了他身边人的一只手,下一刻还这么理所应当地看着自己,就好像错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你再说一遍。”齐慕繁的声音一瞬间沉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秦阳这明明恐惧,却还不管不顾的排斥态度。
秦阳的打算和作为,明明他都没有和他主动计较,不是么?
他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因为在意他啊,要是以后保护他的人都这么不闻不问,那么秦阳要是真的出了事,谁来赔他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啊。
“我想静一静,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齐慕繁的怒火向来是秦阳的恐惧所在,这话已经是明显的开始松口了。
然而盛怒的齐慕繁哪里管的了这么多,素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齐老大,也只有在珍视的人面前才会完全的不受控制。
“我让你再说一遍。”眼眶慢慢发红,几乎要生生流出来血色一般。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后缩,秦阳双手开始死命地挥舞着。
“你就这么讨厌我?”齐慕繁眼眶通红如血,无视秦阳的挣扎,一把提着人的衣领将人拎到了与自己同等的高度。
“你昨晚去了哪里?”明知道他的行踪,可他还是想听他说出来。
“家教……”双脚离地,秦阳死命地挣扎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
“是么?”
“是的。”
这些常年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有多恐怖,多不要命,秦阳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体会。
楚奇是他的学生,作为家教老师,自己去给他上课无可厚非,可特地去医院看他这样的事情……
深知齐慕繁的霸道,秦阳打心底里不想连累无辜的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