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连续甩了甩头,大张着嘴,毫不掩饰地打了个流连忘返的哈欠后,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问道:“我们要去哪儿?”话音刚落,顿时擦了擦眼睛,视野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用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似的音调问道:“哈?难道大家都在等我吗?”紧接着,那闪亮、明媚的瞳孔,轮流在血煞与婉儿两人之间来回晃悠着,光是看那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血煞怒瞪着双眼,摆出一副“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似的表情,半是阴沉;半是颓废的看着碧莲,心底早已骂过了数不胜数的笨蛋。他现在正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问自己:“我当初怎么会救了这么一个家伙啊!”可即便心里后悔不迭,也是无济于事了,比起血煞,婉儿更用一种真的像是在盯着一个笨蛋似的目光盯着她,而且还充满了好奇,心里大概是在想:“这真的是个脑子里空空如也的家伙。”虽然是负面评价,但不得不承认,这评价准确无误。“啊哈哈,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因为太舒服,所以不知不觉睡过头了。”看着碧莲摆出一副抓耳挠腮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真诚道歉样,血煞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碧莲的耳朵,二话不说就把她拖了过来,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血煞有种必须在她再次开口前,必须让碧莲闭上嘴的感觉。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还不知道要在这儿耽搁多久呢!于是便不顾她那像条活蹦乱跳的鱼似的激烈反抗,说实话即便碧莲都那样拼尽全力的反抗了,但是在血煞看起来也只是和提着根破破烂烂的绳子没什么区别。“呜呜呜......我自己会走啦,不用这么粗鲁啊!”“放开啦,这样容易头晕,不对,是贫血啊!”诸如此类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而血煞只是干脆利落又冰冷的丢过去一句:“闭嘴!”顿时就让碧莲像是嘴里被塞了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馒头似的,一瞬间没了声音。只有那仍噙着泪水的目光,可怜巴巴又很是委屈的盯着血煞,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咽声,像是在继续表达不满似的。“话说回来,我们要去哪儿?”碧莲就这么保持着被血煞夹在腋下的姿势问道。在听到血煞回答是鬼界之后,浑身哆嗦了一下。要说他会感到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没有人喜欢和一群鬼魂呆在一块儿,如果有人表示他很愿意这么做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家伙的脑子不正常。
在碧莲说了一连串的“不要去那儿!”之后,血煞终于无可奈何地开口了,只见他阴沉着脸重复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但是踏上这片土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血煞用简洁明快的语气一笔带过似的说道,但是决心已经很明显了,那是非去不可的地方。其实她之所以会那么激烈的反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要使死去的人重现世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的肉体,换句话说也就是作为活祭品献出,用来当作存放死者灵魂的容器。也就是说那个还魂术要以生命作为交换来施展。
而当死者复活了之后,被当作容器的,作为活祭品的那个人的身体便会被剥夺一切的情感以及生前的所有记忆,无论是悲伤的;或是快乐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只是作为死者新的身体而活着,不用说也知道这相当于行尸走肉一样。虽说那个术式不是很复杂,甚至连普通小孩子都能掌握,但是就是因为这还魂术太过灭绝人性,简直是把人的生命当作是“玩具”一样。因此在自己所居住的村子里能知道并且熟练掌握这个法术的人凤毛麟角,大多数人都处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中。
虽然不知道血煞是从哪儿,又是怎么听说西域流传着这么一种透着邪气的法术的,但是正巧的是碧莲就是村里为数不多知道怎么施展这个法术的人。这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说是值得失落的事啊?虽然知道,并且能掌握这种禁术确实是让人感到热血沸腾的事,因为那意味着能随意主宰生死,最初知道自己学的是那么了不得的法术后,碧莲确实兴奋的不能自己。但是当她听说了施展这个术,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杀人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想把脑子里,有关于这个禁术的记忆全部抹消掉,可是她发现,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是清楚。最后,居然不可思议的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这不禁让碧莲大为苦恼,最初也不过是为了在同伴面前显示一下胆量而在每个夜里都跑去印有这个禁术咒文的祠堂里,偷偷地学习,因为,村里的大人都是言明了不许学这个东西的。但是当时想着:“我只是看看而已,学不会的。”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因为那刻满整个祠堂四壁上的文字,对当时的碧莲来说就好比是蝌蚪,或者是蚂蚁一样的存在--也就是说根本看不明白。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和血煞分开;更不想杀人。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希望自己知道这个还魂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