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冰凝显得有些局促惊惶面上红晕似乎更深了一层,只见她带着几分羞怯道:“和公子您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刑天收住了笑容,细想这番话却句句在情理之中。一个在为战斗而感到迷茫的人,也许这里才是最合适他的吧,至少在这里不用为所谓的忠孝节义而绞尽脑汁。原本他只是想不断变得强大而已,因此才会拿起剑。这么说的话,也许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身为神将的自觉吧?
不,应该说是忘记了,继而渐渐沉溺在与唯一的好友的决斗中,明明早知会有这个结果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心中并没有悔意。反而感到很开心——因为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出手伤害朋友,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到!话虽如此,不过如果是相同的理由,血煞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吧?他就是那种把族人、国家,看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的家伙,正因为喜欢他这一点,自己才会和那家伙相处融洽吧?
“所以啊,我好不容易送了个人情给你,可别随随便便辜负我的好意!”刑天不由得这么想到,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那家伙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我和你,是否都被当作工具了呢?”刑天像是想要将那荡漾在半空中的浓稠空气吹散似的自言自语道——不过就算这么问,也没有人会回答他吧?因为这里除了又湿又冷的空气以外什么都没有。不,还是有的,但是这种事,问冰凝的话会得到答案吗?
稍稍犹豫了一会儿,露出个轻松的笑容,拨开了身前的草——虽说只是个轻而易举的动作,不过现在要做到,还是有点难度的——因为,他正被锁链绑着,要说这副模样像什么的话,也许是被套上项圈的狗?这还真是贴切呢!身后铁链的摩擦声,就像是跌宕起伏的波浪,或者是乱了节奏的瑟鼓?
半晌终于清理出一片算是干净的地方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那像是井口般大小的地方写下文字——可能是由于无法顺利地活动身体,所以写出来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的,不过还是能辨认的:“我这么做,对吗?”冰凝看着那一行由无数沙砾堆砌组成的金黄色的字,像是愣了一会儿,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回答——尽管,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刑天指的应该是私自放走血煞那件事吧?也就是他现在之所以会在这里的理由。
只见冰凝将左手中指放在唇前,露出为难的表情,因为这真的把她难倒了——不过换种方式想想就简单多了,自己是他的侍女,那么,自然是站在刑天这边的。而且,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反倒是觉得硬是要逼着他杀掉自己的朋友的天帝,才是老糊涂了。不过如果堂而皇之说出这些话,恐怕自己就不会有像现在这样聊天的闲暇了吧?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用五指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轻拨琴弦似的描绘出一条条泛着月影幽光的线条。
“我觉得将军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哦。”紧接着在这行文字下方又浮现出了一行字迹有些模糊的文字——可能是被黑暗掩盖住的原因吧:“为什么不向天帝说明呢?只要好好解释的话,就可以不用呆在这里的。”就算刑天再笨,也明白这女孩儿是在担心他。的确,可能就和冰凝说的一样,这么做能洗刷冤屈。但是,如果这个蒙冤的人已经不被他所效忠的国家信任的话,情况就会变得有些微妙了。
“天帝已经对我起疑,就算我真的无罪,他也不会轻易饶过我。”刑天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若无其事的写下这些话,然而这也是事实,尽管这看起来有些残酷就是了。“是这样呢!不过不要紧,无论别人怎么想,冰凝相信你。”纤细的手指,划出犹如丝绢般的线条,缓缓地缠在一块儿。就像是一个个手拉手的孩子一般,组成了这无比温暖的语言——虽然没有什么根据。
“打算在这儿待多久?”冰凝的手指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像鱼儿一般游走着,只见她这么问道。刑天叹了口气,带着捉弄的微笑,写下回答:“不知道呢,这儿挺好的,也许一辈子不出去也可以哦?”刚写完,就被冰凝怒瞪了,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这种时候,请不要开这么恶劣的玩笑!”见状,刑天慌忙摆摆手,表示他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不过也许那只是因为对冰凝的训斥无法招架而已。“如果我真的无法从这儿出去的话,你会怎么做?”继续用沙砾描绘出话语,问道。
这次冰凝没有犹豫,像是早就有了答案似的写道:“如果那样的话,冰凝会天天给你送饭菜来的。”接着一脸兴高采烈又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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