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真相?!”雪一惊却是血煞站在
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雪疑惑的看着血煞,只是血煞视线越过了雪肩头,望着赛罗、婉儿离去的方向,忽然大笑起来,只是不知是
笑赛罗的痴,或是婉儿的执;又或是少主的......笑声渐止,肃道:“既是有情,便不要放弃。”说罢,转身离去,忽的,又停下脚步,
低声:“黎明前往神界。”罢了。便走远了,雪望着血煞渐渐模糊的背影,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不会放弃的。”
回到房中,雪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脑中的那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渐渐的......仿佛铭刻心底怎也挥之不去。赛罗这男子注定是
她心底永远尘封地美好回忆,而当回忆渐渐变为现实时,一切的一切却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血煞倒是了无心事,坐在御座上小憩,属下
见此都不敢打扰,一路走来,也是累了,此时再次回到府邸却觉变得陌生了许多。
次日陪同少主前往神界势必会有些阻碍,自古以来神魔
不两立,此番前往,能顺顺利利便好,若是旁生枝节,这可......“将军,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血煞也不答话,只是手指了指身旁
的一件崭新紫色衣衫,肃道:“给婉儿姑娘送去。”便不再多言,岂料,血煞此言一出竟让那侍卫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将军从不曾做这等事,今日这是怎么了?那侍卫心中不免暗暗猜度,莫非对那位婉儿姑娘另眼相看?血煞见此,微怒:“还不快
去!?”侍卫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拿着衣衫依言而退。
血煞的心思又岂是旁人能猜度的,唯独一人可看出他的心思,是啊,
对雪,血煞从不敢隐瞒半分,只是,尽责罢了。那日在九重冰狱婉儿一身衣衫皆被烈焰焚尽,但,总不可一直穿着自己的御袍,虽说可
遮体,却总有些格格不入。知晓婉儿喜好紫色,便一大早吩咐下人去街上买了件回来,自然,婉儿是不知情的,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要
怎么冷嘲热讽一番。瞥见少主屋内还亮着烛光,便知少主还未睡下,自不必说,方才与赛罗的一番谈话让雪有些介怀。
不免担心,便前去
看看。再说另一边赛罗与婉儿回到房中,正要休息,便听到敲门声:“公子、婉儿姑娘,深夜打扰,还望恕罪!”婉儿心中未免有些不快
,便没有答话。赛罗见此无奈, 将那侍卫让了进来。道:“何事?”侍卫拱手施礼,言道:“这是将军送婉儿姑娘的衣裳,还望收
下......”听来却是对二人礼敬有加。这让赛罗颇感意外,以自己对血煞的了解,他可不会做这等琐事。
于是便问:“为何如此?”侍卫
也不答话,只是将衣裳放下便退了出去。婉儿心中大惑不解,那人因何却要送这东西给自己,莫非?看看桌上崭新的衣裳,又看看赛罗,
忽而却是笑出声来,血煞还真是与众不同既觉得过意不去,为何不亲自来?
赛罗也笑了,血煞当真与众不同,若要他亲自登门只怕,比登天还难吧?堂堂魔界大将军,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了,换做以前可从
不会这么做。“师兄,这我到底接不接受?”婉儿也不想欠血煞人情,心中左右为难。
赛罗见此笑道:“毕竟是人家一片好意岂能拒绝?
”想也是,若是不接受倒显得自己不通情理呢了。更何况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哪有拒绝血煞礼物之理,只怕是要受宠若惊了。“师兄,好
看吗?”赛罗似有些心不在焉,恍惚中,竟把婉儿看成了雪。“师兄~~”婉儿显然有些怒意,自己也明白师兄虽人在自己这儿,心却全然
不在自己身上。试问,如何能不气?赛罗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但再如何掩饰又怎会瞒得过婉儿呢?点了点头,道:“好看。”
轻抚自己的
秀发这一幕,是婉儿儿时撒娇时赛罗常有的动作,如今这一幕却是与当初别无二致。慢慢的婉儿闭上了双眼静静享受着赛罗的宠溺,这对
自己来说,实在是来之不易。即便只有片刻,也心满意足了。
这几日,被府里的下人服侍地妥妥当当,甚至不让自己做任何事,总是安排周到,这让雪有些不自在起来。自小不习惯被人服侍即便
是失忆之后亦是如此,但,那些奴婢又怎敢违逆冥王的谕令,雪也只得作罢。奇怪的是,无论府中何人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恭恭敬敬模样,
丝毫不敢违逆自己的意愿,甚至多数奴婢有些怕自己这让雪很是无奈,自己又非妖魔鬼怪,何须怕成这般模样?
却连血煞对自己亦是恭恭
敬敬,不过比起旁人来,多了份亲切感毕竟相处日久。“将军!?”婢女万万不曾想血煞会来,一时间全跪伏在地大呼罪该万死。血煞只
是挥了挥手,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雪凝神倚在窗边,此时窗外大雪纷飞,不知不觉已是隆冬时节。望着倾泻而下的银白色雪花,痴痴出神:“快走吧,若是再不走只怕
要变成雪人了......”微微笑意浮现,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然闪现这一番话语,一阵甜,涌上心头。
不觉,却是伸出手,接住了一瓣落
雪,血煞站在身旁。直至此时雪方才收回思绪,道:“抱歉......”血煞并不在意,见少主神情竟是如此忧伤,也知雪心中所想,只见雪
痴望着掌中雪花,久久不能释怀。想安慰,却也知道此时,少主需要的并不是安慰,便也没有开口。也许,自己生来就不懂人世间那些所
谓的情情爱爱吧?一直以来在雪身边,每当少主有心事之时自己都会这般陪着她。
少主是绝不会将心事倾吐于外人知晓,即便是他也是如
此。只会自己默默受着、扛着,单就这一点,赛罗也是不知道的。见雪神情忧伤却又透着渴望,于是道:“想知道答案,就去找他吧。”
雪一惊,疑道:“将军怎知我在想什么?!”血煞也不言语只是一笑置之。
此番前往神界势必会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冥王将雪托付于血煞照料也在情理之中,虽说对赛罗很是信任且将一身本事毫无保留地
倾囊相授,但毕竟赛罗乃正道中人,冥王岂能无防范之心,行事一向谨慎,由此做法,也不足为怪。大家各自整理行装,此次神界之行吉
凶难料血煞一向不屑与其余五界发生冲突,此番前往也是迫不得已,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雪却无心顾及这些。一切交由血
煞打理便好。去神界的真正目的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或许与四人都有所关系,只是不愿开口问询罢了。自己在意的是他与她,究竟有何
关系?还有,那个他不愿启齿的真相是否会有答案?朝阳自地平线徐徐升起,夜幕隐去,暖人的晨曦洒下,在宣告着黎明的降临。四人亦
踏上了前往神界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