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到来仿佛在宣告一天又过去了,他愁眉深锁,似有心事,却又难以启齿,雪笑了,言道:“既然无力回天,又何必费
神......”赛罗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看得出,笑得是那样勉强。也许,自己走了之后,他又怎么办呢?“你呀,就是活得太累
了。”赛罗愣神,却是倚在了她的肩头。雪只是看了看他,微笑,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了。以往,全是他,不顾性命地护她周全,自己便一
般对他了。此刻,他也是累了吧?是啊,无论多么坚强的心,也有倦的时候,这时,自己就是他最好的依靠,既然无力与他并肩作战,那
么,她选择了默默守护,不为别的,只为守护心爱之人的背后。使他无后顾之忧。
既然无极宗半数精英弟子尽数在此,那么同门相见自然无可避免,而今,他又该如何抉择,一边是挚爱;一边是恩师,真是叫他心乱
如麻,无论如何选择,他都不愿做出这个对他来说足以改变一生的决定。然而现实,又岂容得他犹豫一丝一毫!“......大师兄,你回来
吧,我们都还当你是——”此刻,赛罗心底仿佛风起云涌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同门之宜岂可不顾,但是......有些事,自是情义两难全
的,一时间,却也没有言语。“妖女!你究竟如何勾引了我大师兄,让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话音未落,铮!无念剑破鞘而出,直指
说话之人!霎时间,天地肃杀!只需进得一寸,便可取了那人性命。想来赛罗自是收住了几分力道。
“呵,你也是瞧见了,这都是他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他用剑指着你。”言罢却是瞥了那人一眼,尽是轻蔑之意,仿佛当他如空气一般
。无念剑已然靑芒顿盛,寒意迫人,已把二人脚下地面冰封三尺,莫说近在咫尺,就是站在远处的弟子亦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非同一般的寒
意,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让人无法忍受!仿佛竟是要窒息!赛罗言道:“我只有一个名字,赛罗。”寒如冰、冷如霜!说罢,却是径自
收起了无念剑,再没有言语,转过身,没入朝阳中,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与雪并肩走着,亦没有只言
片语......,犹豫几许,雪终还是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赛罗停住脚步,凄笑一声,道:“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雪
似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是啊,也许真的无法回到从前了——“此等无情无义师门,要他何用!!”自那一刻使然,似就注
定了今天的结果。而今细细思量,却连雪自己也不知是对是错了。君子小人,总在一念思量,她只是不愿他受到伤害,难道这......错了
吗?不问对错,自己只愿他平安。仅此而已。
“小师妹,你怎不说话,大师兄一向最是疼你!”周遭旁人都投来不悦之色,婉儿看了众位师兄一眼,言道:“大师兄他......不会
回来了。”说罢,却是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却是黯然伤神,眉头轻锁,向追上去,不知何故,却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双脚仿佛灌了铅块
般......看了看怀中御袍,却是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渴望。“至少,该把这还给他吧?”终是追了上去,“小师妹,你去哪儿?!”众人
张口疾呼,无奈婉儿早已走远。却是早就听不见了。“大师兄,等等。”赛罗竟是不由得停住脚步,虽知道是婉儿的声音,却是始终没有
回头,自那一夜之后,自己不知再以何种身份面对昔日疼爱有加的小师妹了。大师兄?自己早已不是无极宗弟子,那称得上大师兄?萍水
相逢?朋友?自己与她,还是朋友吗?红颜独憔悴,一番情义难相付;婉儿对他,或许就是如此执念,可到头来,却是落花无意空折枝。
“赛罗,婉儿叫你呢!”赛罗略露尴尬之色,还是转过头去,对婉儿报以一笑。道:“小......婉儿,什么事?”婉儿却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却也是笑道:“血煞在哪儿?我想把这件御袍还给他。”赛罗怔了一会,似是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却是与雪同时笑了出来,道:“
他此时怕是还没有起床吧。”却是二人话音未落,婉儿已经走远,赛罗脸上终是有了一丝微笑,道:“雪,婉儿莫非是?”雪也不言语,
只是笑了笑。
若是血煞能给她幸福,能给婉儿他所不能给的,却也是好的,自己便心中欢喜。也该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想到此处,
也是由衷地笑了,不知不觉间,已近午时,原本柔和的阳光,现下却也变得有些令人难受了。二人腹中不觉有些饥渴了,自是回到寨中。
不想,还没踏进寨子,便远远的瞧见婉儿与血煞站在一起,那件白色御袍却是仍旧被婉儿拿在手中。二人相视一笑却又不免心中好奇,于
是便凝神细听,却是听得那二人道:“这御袍还你,昨夜多谢你了,血煞。”血煞也不言语,径直自婉儿手中接过御袍,披上。却是始终
没有瞧婉儿一眼。仿佛这一事在他看来是再平常不过了。婉儿似有些不快,却也并不生气,魔界大将军又岂会留意他一小女子?不觉却是
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曾经有多少女子倾慕于他,但是血煞对女色丝毫没有半点兴趣,在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无敌!正因
为此,自是不会对婉儿另眼相看。却是径自走进了屋中。婉儿脸上掠过一丝落寞。却也只得轻叹一声,转身走远了。
“少主,你们回来了?”雪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还是别告知血煞为好,血煞的脾气自己也是知道的,他平素最不喜
旁人插手自己的事,也是笑了笑,便道:“血煞,你昨夜上哪去了?”血煞顿时咂舌,自知瞒不过雪,只得实话实说,道:“属下,昨夜
与婉儿姑娘在一起。”雪不觉失笑,血煞疑道:“少主为何发笑?莫不是属下有做得不妥之处?”雪抿唇,言道:“你很好。”这一番话
,却是让血煞有些茫然了。想了很久却也想不明白雪此话何意。
自与那老者攀谈之后,方才得知此处名为黑石寨,他们自百年前就自中土迁居至此,前些天,因为寨中刚逝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按照他们的风俗,但凡寨中德高望重者死去便要在那处祭坛处举行祭祀,以告慰死者。老者伸手指了指前方,便是三人初到这黑石寨之
时所见的祭坛了。只因这祭坛对于他们是无比神圣的所在,所以当日对于血煞的莽撞才会如此愤怒。老者似乎很在意雪,看她的眼神似有
些怪异,雪却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莫不是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赛罗见此情景,只道:“老丈,有话不妨直说。”那老者点了点头。言道
“公子,恕老夫直言,夫人是否身体抱恙?”此言一出赛罗与雪竟都是一愣,却是雪听得“夫人”二子不禁有些羞怯,撇过脸去,不再理
会二人。却是听得赛罗情急道:“还请老丈救她!在下感激不尽!”那老者却是站了起来,道:“请起吧年轻人,不必如此。”赛罗起身
,眼见那老者却是摇了摇头,道:“公子,若是早到几日兴许夫人还有救,现下却是......”老者言罢,向那祭坛方向望了望,赛罗便知
晓了言下之意,脸上不由得尽是失望之色。雪面上的红晕似又深了一层。却是明艳不可方物,煞是好看。言道:“赛罗,算了吧,人各有
命,也是强求不来的。”夕阳西沉,晚霞余晖映红了苍穹,似在哼唱一曲动人心弦的挽歌,叫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亦幻亦真,醉卧其中。此刻他正拿着一
一壶酒,坐在屋外石阶上自斟自饮,不知何时,却是学会饮酒了。世人只知饮酒伤身,而他却是借酒消愁,似只有如此,才可让自己好过
一些,暂时忘了那些伤心事,一醉方休,岂不快哉!忽听血煞言道:“此等良辰美景,你却在此独自伤神,真是庸人自扰!”虽尽是轻蔑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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