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到了吴沉的那封奏折上。
奏折的内容,便是《北平时报》的争端。
这次挑拨,竟然直接将刘忠个人的获罪的因果,挑动到立场的问题上去了,甚至在京师的街里坊间,流传着驸马都尉在北平一手遮天,布政使伸张正义,反而被其恶人先告状,现在蒙冤待雪等等。
正巧,又不知道谁在秦淮河畔请了堂客,一个劲的唱着《窦娥冤》这个蒙元曲目,一时间,声援刘忠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
朱元璋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布政使冤枉不冤枉,在他眼里,官员有几个清廉的,尤其是对于自己大明所属的官员,整天臣服在中书省的yin威之下,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出来,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你胡惟庸要保护的,那就是皇帝要打到的。
君权和相权,第一次开始较真的开始试探,原先还相互客气一下,但是这次是真的有些相互试探彼此的底限问题了。
在胡惟庸的暗中调度下,御史台、六科给事中、中书省等衙门的官员,轮流上书请求缓议刘忠案。
并且皇帝将刘忠交付于大理寺,大理寺的态度也比较暧昧,每天遵旨不温不火的审问着,寻求君权与相权相互妥协的机会,他们好和稀泥。
庞煌不由暗叹胡惟庸的目光短浅,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你现在表现的能量越大,到时候皇帝的决心就会下的越彻底。纵观胡惟庸现在的举止,几乎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庞煌却是忽略了一点,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同,庞煌站在一个早已经知道结果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而胡惟庸却是借鉴了历朝各代宰相登峰造极的权力影响。
所以注定了一个不可改变的结局。
时值此时,一个消息传到了京师,稍微中和了一下京师中混乱的局势,但是随后又将事情拖入到了一个更加僵持的局面。
四月初六ri,四川眉县彭普贵,据说是不堪赋役重苛,率众造反,攻掠州县,杀眉县知县颜师胜,声势大振,先后占据十四个州县。朝廷之前曾经遣四川都指挥音亮征剿,亦多次为彭普贵率领反叛军队打败,四川都指挥音亮请求增援。
皇帝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遂将这个事情推诿到了中书省的身上,说是胡惟庸的赋税政策所逼,对于中书省的阳奉yin违,逼反百姓,感到了十分的不满。
可能也是该胡惟庸倒霉,皇帝轻税赋,对于四川的粮赋征缴,远远不如江浙之地的繁重,但是江浙未曾有反应,但是四川这个轻税赋的区域却是造反了,这说明了什么道理,是不是你中书省的不作为呢?
虽然以战事为重要,朝廷遂派了御史大夫丁玉为平羌将军进讨。但是这个话题却是继续下来,作为朱元璋轻税赋的一个理由,和斥责中书省的一个借口。
yu加之罪何患无辞,胡惟庸在江西、浙江等地屡试不爽的重税政策,因为一个小小的眉县百姓,而被弄得十分被动。
六月底,皇帝召李善长进京,随侍国事,总大都督府、御史台,同议军国大事,同时,召回在北平驻守的曹国公李文忠辅助之。
另外,徐达终于达成所愿,率领诸将前往北平驻守,随时应对北方的战局。
看着朱元璋的从容不迫,除了徐达被意外的调到北平之外,另外的一切,好像都在往历史的旧轨迹上偏离着。
如果朝中有大事件的发生,李文忠作为朱元璋的外甥,自然比徐达可信的多,而李善长来到南京,总大都督府、御史台,同议军国大事,至少可以震慑着很多大臣依附胡惟庸的心思。
难道胡惟庸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庞煌不相信胡惟庸看不出来,真的要是那样,作为一个丞相,那就失败之极,庞煌甚至连伸出援手的想法都懒得生出来。
本来想着,朱元璋要做的,就是自己反对的,准备和朱元璋暗中较劲到底的庞煌,拼命的想要把历史拉出陈旧轨迹的心思,也被胡惟庸这么蠢笨的反应所气的快要昏倒了。
要真的是这样,就随他去吧!管他是死是活,自己想要保住的,只是丞相那个位置而已,至于丞相是谁,都没有关系了。
而且,汪广洋那边,又有了新的消息传来,庞煌甚至起了热捧汪广洋的心思。
庞煌这样想着,却感到丝丝的不妥来。(未完待续。m.阅读。ps:求几张月票垫底,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