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呃!唐门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已经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善意的提醒的。
而且朱元璋只是jing告,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听蓝玉说道:“皇上已经调张度为福建按察副使,我到北平的时候,他也应该去走马上任了。”
张度,御史台御史大夫,弹劾自己浪费粮食那个,也是在奏折中说魏观“兴既灭之基”,现在被调到福建做按察副使,那就是替自己撑腰,把张度直接调出南京,省得多言多语。做皇帝的女婿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谢陛下的恩典!”庞煌已经习惯了这些理解,朝南方拱手一礼,说道。
“别说这些了!”蓝玉笑道:“现在就咱们两人,不用装成这样,皇上说了,你关于互市的折子,他都看过了,也挺赞同,但是就是中书省通不过,皇上也要听一下中书省的意见,希望你能干出点成绩,堵一堵中书省那班官员的嘴?”
“这是皇上说的?”庞煌愕然问道。
“反正就是这意思,具体怎么说的,最近累的太狠,记不清原话了。”
这样也行,庞煌倒是真的看错了蓝玉,本来看到蓝玉这次回到北平,于是交接,又是各方面的都拜见了个遍,一副以公事为主的模样,庞煌还以为他变得沉稳了,谁知道几句话说下来,就变了腔调,难道是喝醉了不成。
随手掂起桌上的酒壶,还剩下大半,一壶酒不到斤把左右,喝这么点就说醉话,这蓝玉的酒量可不怎么样啊。
“我没有喝醉!”蓝玉看见庞煌如此看待自己,不由有些恼火,说道:“这酒就算是烈了点,喝个一两斤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说这次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换防呗,我只能说道这里了,其余的只能说是机密,说不得,算我卖个关子,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
庞煌这时才相信蓝玉只是张狂,而并不是喝醉,心里安稳了一点,两人又喝了一会酒,特别蓝玉向庞煌说了最近两年南京城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实现了部分消息共享。
但是聊到了方克勤,当蓝玉知道庞煌的疑惑时,不由哈哈大笑,这件事,只要是在南京城官场上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去说而已,就算是方孝孺,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而不敢胡乱张扬。
方克勤之死,绝对不是死于空印案。而是死于他当官当的不是地方。
济宁在哪里,在山东,济宁有什么,有孔庙,孔子的嫡系后代都在哪里住着呢,无论是那个人当皇帝,都会封其家主为衍圣公,以示对儒家的尊重,就连蒙元人当权也不例外。
但是偏偏就是大明的开国皇帝,看着这个衍圣公不顺眼,他作为皇帝,是需要读书人为他治理天下,但是却绝对不想看到一个比他影响力还要大的人。
这其中又牵涉到一个小事情,洪武元年三月,大将军徐达攻克山东济宁,朱元璋便传令孔子第五十五代孙元国子监祭酒孔克坚到南京去朝见。
孔克坚犹豫不决,称病不出,只派他的儿子孔希学前往。朱元璋疑心这位袭封衍圣公看不起他这个出身微贱的皇帝,感觉受了莫大污辱,虽再三压抑,终是恼怒难消,便拟一诏书,快马送给孔克坚,说道:”吾虽起庶民,然古人由民而称帝者,汉之高祖也。尔言有疾,未知实否。若称疾以慢吾,不可也。”孔克坚这才感觉大事不妙,便ri夜兼程地赶到了南京。
从此朱元璋就对孔府有些一些不满,洪武二年,就曾下诏说:“孔庙chun秋释奠,止行于曲阜,天下不必通祀。”,那意思就是说,要拜孔子,你们去曲阜拜就行了,别的地方就不要祭祀了。虽然被群臣所阻止,但是最后还是将孟子请出了孔庙。
这一点庞煌知道,也就是当初怀柔建立清华义学的时候,并不在义学为孔子塑像,因为这件事庞煌也曾经遭人弹劾,最后不了了之,没有后文了。
洪武八年,济宁府有人弹劾方克勤,说济宁府知府与孔家过从甚密,有私下用朝廷的钱财资助孔府的嫌疑,遂被朱元璋下令劳役,正好快放出来的时候,遇见空印案爆发,哪里会没有人落井下石,方克勤就这么被杀了。
皇帝肯定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方克勤因为孔家的事情要被杀头,所以只能推到空印案上,让谁也无法辩驳,因为空印案本来就是一个说不清的事情。
当然,蓝玉讲的没有这么清楚,是庞煌根据他的话总结出来的,算是解决了自己的疑问,也为方克勤的一时看不透而感到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