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眶而出。
“烧了吧,摄心蛊无解,朝颜香也只能让蛊虫暂时晕迷。”
她用掌力将小船翻了过来,让鬼一躺在船上,萧赜脱下外衣覆住他残缺的身体。又从岸边找来许多干柴放在船上,点燃。
火熊熊燃烧,映衬着鬼一清瘦到凹陷的面容。
他从小孤苦,因外貌奇异而落入杂耍班,殷九九遇见他时,他被关在笼子里,正在与一头健壮的大白虎搏斗。与其说表演,不如说在与死抗争。
人力再大,又如何与虎抗衡,他被猛虎撕咬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衣裳破碎,脸庞脏污,唯一双蓝眼睛,表达着他还是个活人。
殷九九当即一掌击碎了牢笼,一剑插死了猛虎,将杂耍班赶出了大燕。他是天生的武人,骨格极为灵活,轻功一学就会,再复杂的剑招也不在话下,比她还要学的快。却甘愿当她的随从,默默的当一个影人。
赵越,毁了她的一切!
萧爱月还在水中扑腾着,殷九九突然将她从水中提起,扔上了船,“鬼一,黄泉路上,我给你找个伴,也算全了我们主仆一场。但愿来生,你可以投个好人家,生一副寻常容貌,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吧。”
萧爱月挣扎着,无声的哭喊着,火光舔食着她的冰肌玉骨,如花美貌。只是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殷九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挣扎,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更加坚定,“赵越,这只是第一步。”
萧赜手指轻轻一弹,弹出一粒石子封住萧爱月的昏穴,她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殷九九看着萧赜。
“你只不过做了一件我想做却不忍做的事。”他飞身上了虹羽鹫的背,闭上眼睛,再不看那燃烧的小船。
小船很快便化作烬,随波消散在茫茫江水中。
焚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去关漠城。”
“对了,幽茴怎么样了?乌蜍蛊解了吗?”
说到此,焚翌微微的沉下脸来,“幽茴是鲛人之体,且蛊毒已存在身体里二十五年,寻常解蛊方法未能起到作用。”
“有别的办法吗?”
“恐怕也只有妖魂丹能救她一命了。”
“又是妖魂丹。”
“怎么了?”
“看来不周墓是非开启不可了。”
焚翌:“不宜再拖,离二十五年之期只有十天了。”
殷九九蹙起眉头,时间仓促,看来他们只得放下一切,直奔漠北了。“正好,那便一起吧。”
次日他们便到了关漠城外,焚翌则回南诏接幽茴,而她与萧赜则在城外等着。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再回到这里,大漠长河,孤烟落日,竟有种沧海桑田的苍凉感。想起第一次来到城下情景,萧赜一身戎装,面覆描金银面具,骑着玫瑰冲出城来,而如今,人还是那个人,玫瑰却已葬生在享云寺崖底。
“在想玫瑰吗?”
她抿着唇没有答话,有些怀念留在心里就好。
是夜,她悄悄的潜入关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