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天珠,坐收渔翁之利吗?”
“嗬!”他蓦地扑过来,撂起一头乱发,独孤雁被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躲去。
“哈哈哈!”他冷冷的笑起来,“这副尊容,就算拿到天珠又能怎么样?也只配活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
借着墙壁发出的晦暗紫光,独孤雁定睛望去,只见他的眼睛以下尽是骷髅,嘴巴像一个大大的黑洞直裂到耳根,占据大半张脸,极其恐怖。
“怕吗?”他调笑的问道。
独孤雁胃里一阵翻涌,却是强压住,说:“乌蜍蛊,你是中了乌蜍蛊。”
“有点见识。”他放下头发,退了回去。
“你中了乌蜍蛊?竟然还能活着!”乌蜍蛊初其是改变人的容貌,随着蛊虫的长大最后会将人吃成一具骷髅,可是这人竟然还活着,除了下半张脸,其他部位都还长着皮肉。
“这才是乌蜍蛊最残酷的地方,死不了,活成不,人不人,鬼不鬼,人怕神憎鬼厌。苟延残喘着。”
“是南诏人对你下的蛊?”
“别给我提南诏人!”他凶狠的回道,由此她更加断定是南诏人下的蛊。可见南诏人早先一步已来过碧穷宫。
“真没想到南诏早就开始打天珠的主意了。”
“我说过,别给我提南诏人!”他发起狂来,双掌凝起绿光打向独孤雁。独孤雁闪身避开,只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制伏,大叫道:“好,我不提。”
他一把松开她,她仰倒在地,爬起来说:“你功夫这么好,为什么不逃出去。”
“出去?为什么出去?”
“你只是坏了半张脸,戴上人皮面具就看不出来了,回到上面,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总比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强。”
他摇摇头。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那人害的你这么惨。”
他还是摇头,“报仇?找谁报仇?我只恨我自己有眼无珠。”
他又哭了起来。
“你没有家人吗?我想你的家人肯定很想念你。”
“家人?”他哭的更加哀恸,突然又笑了起来,深情的说:“哥哥,幽茴好想你啊。幽茴对不起你!”
幽茴?独孤雁乍听这个名字,心里打了个突,似在哪里听到过。原来是个女子。幽茴突然又站了起来,怒道:“姜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就这样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深情一会愤怒,疯疯颠颠,神智已不清醒。独孤雁退到角落,生怕一不小心引起她的注意,惹来杀身之祸。
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幽茴还是注意到她的存在了,欺近身来,揪起她的衣襟将她提起来,目眦欲裂,恶狠狠的说:“贱人,贱人,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剁碎你的肉。”
说着,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对准她的脖子咬了上去。独孤雁大急,随手从地上拣起什么塞进她嘴里,只听咔嚓几声,大嘴里的牙槽尽碎。原来是刚刚鲛人狱差留下装生鱼的海贝碗,海贝边缘尖锐,所以卡断了她的牙。
而这一卡,终于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腾地放手,跪坐在地上,呜呜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