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拦住道:“大家别急,打也打不出钱来。”
工头有没有钱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就是个劳务头,刚刚脱产,骑着辆电动车东跑西颠也不容易。之所以打他,这么群情激奋,就是一拖再拖,每一个工人都被拖得再不发钱家里就没法生活的地步了!
“你说实话,包给你活的那人有没有钱?”李时问工头,“他要是有钱不给,咱们就得跟他说道说道了!”
“他有钱啊,我不是给你们说过,人家是大公司,有的是钱。可老板说工程没验收,结算款没下来,所以要等到明年。”
工人们立刻嚷道:“你就信他?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也这么跟他说,听说这一期不结算了我也急,没等我说两句他就火了,十几个打手把我打成这样。我怕他们不认账,还找了一个女记者跟着,我也怕挨打,才叫上张斌,以为能唬住他们,想不到他们连女记者和张斌都打了,现在那女记者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李时问:“打你的人呢?”
“在风云k歌,十几个打手打了我们三个,张斌送女记者上医院了,大部分打手都散了,还剩四个抓住我,逼我去给他们买单,在那儿唱歌呢!”工头一脸血,眼泪都出来了。
“去找他们,大伙去不去?”李时问道。
“去,堵住他要钱……”
“哪个不去是孙子,工钱要回来没他的份儿……”
群情激奋,都嚷嚷着要去。
“你呢?”李时看看张斌。
“我肯定第一个要去了,我还有几个道上的弟兄,打电话叫上他们。”张斌叫道。
工地上有辆50装载机,现在开起来,铲斗里蹲二十几个人,驾驶室里外攀附着二十几个人,在工头的指引下来到风云k歌。
刚到门口,就看见从里面歪歪扭扭走出四个人来,当中一个身穿金利来休闲服,戴着金丝眼镜,一副老板模样。另外三个一色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块头,刮着光头满脸横肉,穿着黑色的彪马风衣,扣子敞着,里面是黑色的拉链秋衣,拉链都拉得很低,露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工头指着叫道:“就是他们。”
李时指着中间那个问道:“戴眼镜的是老板?”如果是老板的话,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虎南帮玄武堂堂主王庆刚,那位刚哥了。
“他是办公室吴主任,一开始就是他找的我。”
那就找他了,铲车司机一脚刹车,宽大的轮胎在地上瞬时停住,铲斗往地上一顿,民工们纷纷跳出来,把四个人围在中间。
民工们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装束打扮,还有脸上终年劳作的风尘颜色,不用自我介绍,就像名片贴在头上一样。那四个人翻着眼皮瞅瞅几十个民工,毫不在意,大咧咧道:“怎么着,造反呐!”
这回终于找着正主儿了,一看就是有钱人,民工们就像饿了好多天的苍蝇见了一泡屎,“轰”地激愤起来:“我们要工钱,快发钱……”
“我们要吃饭,发钱……”
吴主任皱皱眉:“我说了不算,回去问问老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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