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此时二人都顾不得再扭打了,一味照顾手上的灼疼。再一细看,已是红肿一片起了密密的细泡。心下不由大骇,均想着原来此人不是千斤庄(玄印门)的帮手,那么必是作壁上观等着坐收渔利的其他门派了。
两人一前一后张牙舞爪地扑来,又叫声连连地跌倒,程灵素却是从头到尾连根手指也未动一下。她只是眼光轻轻掠过地上的两人,抬头去看另外三个人的战况。玄印门的师妹没了师兄的帮持,已是独立难支,鬓发纷乱,连连后退。
“还不认输?”千斤庄使锤的大喝一声,跟着一招“扬眉吐气”,右锤直向师妹扫去。“孙师妹,当心!”倒在地上的曾师兄着急地提醒着师妹。师妹早被两人四锤逼得手忙脚乱,听到师兄的喊声,连忙闪身避开。哪知这一招却是虚招,使锤的见她闪躲之下已露破绽,当即收回了锤,换手去抓。这铁锤少说也是五六十斤,要练到收发自如,没有一番功夫是绝做不到的。
已败倒在一旁的曾师兄眼见着师妹就要陷入敌手,却苦于无法救助。他陡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踉跄就冲过去,口里喊道:“我跟你们拼了!”但他没跑出两步,脚下忽然一阵剧痛,再次扑倒在地。千斤庄的另外一个人立刻趁机上前,挥手一拂,制住了他的穴道,同时喝道:“说!玄印掌到底怎么解?”
曾师兄见今日已无脱身的希望,森然一笑,道:“你们死心吧!我师傅已经过世,天下间再没人能解得了他老人家的玄印掌了!你们想知道,就到地下向他老人家请安去吧!”
“你!”制住他的人当下气得哇哇乱叫,扬起铁锤就想一锤砸下去,却在触到那人头颅时偏了偏,砸在地上,砸出了好大一个坑。回头来又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子道:“你不救人,我们杀了你师妹!”
“有本事你就杀!”孙师妹也好生气魄,昂了昂头,丝毫不惧,“今日我们玄印门是完了,你们千斤庄也别想挨过明日!”
“哇哇哇!”制住孙师妹的那个人气得哇哇乱叫,却是毫无办法,真想把人砸得稀烂了解气。但偏偏投鼠忌器,真把人砸死了,师傅也没救了。
“玄印掌倒也并非无人能解。”正当两边剑拔弩张却都束手无策之际,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让两边人都愣了一愣,同时扭头朝声音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长相普通的小姑娘正从树旁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那形貌不过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小村女,能有什么法子?
程灵素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观战,那两个人怎么在拿她时被伤,曾师兄拼命时为何会忽然跌了一跤,大家全没人瞧见。这两方人一方急于救人,一方已是一败涂地,因此都把她给忘了。这时候见她出来指点明路,虽是失望,却也忍不住抱着万一的希望。
“姑娘,你知道什么人能解?”
问话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瘦长青年,眉长鼻挺,脸色白净,举着一对五六十公斤的大锤颇有些不协衬。但他说话一开口,另外两人都停止了叫嚷,留意着听他的话。
正在这时,树林另一方又走出几个人来,还推搡着几个被绑缚的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青布衣衫,国字脸庞,目光如炬,也拎着一对铁锤,威风凛凛。
“二叔!”瘦长青年一见来人,立刻迎了上去,道:“他们死也不肯说出解救之法!说孙铁玄死了,玄印掌再无人能解。”
被唤“二叔”的汉子听了立刻皱起眉头,正要施压问人时,忽然瞥见站在一旁的程灵素,愣了一愣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噗通”一声跪了上来,嘴里喊道:“路大侠,我大哥被‘玄印掌’所伤,性命危急,求您出手相救!”
这一变故倒让程灵素呆了一呆,回头一瞧,只见路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