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太后脸上的表情,向岚轻声道:“太后娘娘,恪亲王走了。”
太后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良久才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语音浑浊道:“走了好,走了好。”
慕容启佑第二日便离开京城,迁去了封地,宫中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要,只是带了几身干净的衣裳,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再贵重,看在他的眼里,也已经是毫无疑义,因为,他已经不属于那个地方。
太后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俩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马车,那是一辆很普通的青顶盖四轮马车,丝毫现不出亲王该有的阵仗,太后看着启佑上了马车,仿佛一夜之间,他又变回了以前的沉默少年,启佑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太后不敢露面,不敢告别,她怕激怒皇上,也怕伤了启佑,她左右为难,却始终放心不下。
马车终于缓缓走动,一点点,渐渐走出了皇城,直至消失不见,太后才发现自己的脸颊边早已是一片冰凉。
身边恰到好处的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太后没有细看,只是接过,却听身旁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母后果然还是舍不得四弟,可惜四弟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
太后回头,对上启曜似笑非笑的眸,启曜直视太后,笑得愈发灿烂:“母后抛弃了四弟,只怕四弟心里,再也不会将您当做母后了。”
纵然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后的心里,也忍不住起了细碎的寒意,她忽然有种错觉,就是她和启曜之间,不知何时,已经疏离到了生分的地步。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大殿上。
慕容启曜从回忆里拉回来,看着面前憎恶的面孔,一字一句,冷冷道:“四弟,你还没有回答朕,此行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启佑反唇相讥道:“皇上以为臣弟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启曜淡淡一笑,笃定道:“朕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擅自离开封地的举动就值得朕深思,朕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慕容启曜挥挥手,语气森冷:“来人,把恪亲王等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慕容启佑心急如焚,他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担忧和急切被慕容启曜尽收眼底,慕容启曜越发觉得,慕容启曜此举耐人寻味。
望伊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惜弱无助的抱着肩膀,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找不到方向,雪花还在无休止的下着,冷风吹得惜弱的心也有些凉。
难道,他不打算来赴约了吗?可是当日耳语,历历在目,那样的誓言,怎会是假?惜弱不信,可是沉沉的天色,却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
惜弱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她已经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多晚,她都会等下去。
她一定要等到他来为止。
惜弱交叠双手取暖,却见路边有行人走过,面上皆是惊惧之色,只听其中一人道:“那纳容府不知犯了何罪,现下皇上派了崔尚书前来缉拿,可怜那纳容文史抱恙在身,如何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惜弱下意识的一愣,忽然清醒过来,她扔下手中的伞,只觉得心在狂跳,似乎要突破身体而出,她拉起裙摆,飞快的向回家的路上奔去。
风声呜咽,不绝于耳,夜色深沉,似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一切吞噬。。。。。。
还没有走至纳容府,只是到了那条熟悉的巷口,远远便已见到了冲天火光,喧哗声,哭闹声,呵斥声,齐齐的充斥进惜弱的耳里,她几乎还不能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忽见到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一人,骂骂咧咧的指挥着将士将纳容文史拖了出来,纳容文史本就身怀重症,此刻被这些人粗暴的拉扯着,不由得眉头深锁,而纳容舒玄也早已被另外一对将士关押了起来。
惜弱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她飞奔上前,醒目圆瞪道:“住手!”
众人皆是一愣,坐在马上的崔尚书这才反应过来,清点人数时,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原来就是这纳容家的千金——纳容惜弱。
纳容舒玄心下一沉,他本以为惜弱在外能够避过一劫,却不想,惜弱竟然回来了,这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崔尚书眯了双眼,向惜弱瞧去,这一瞧不要紧,倒生生将崔尚书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猜猜,崔尚书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吓出了一身冷汗呢,jumy在这里卖个小小的关子,喜欢文文的亲情多多支持吧,下面腥风血雨将会相继而来,请大家备好强大的心脏吧)